玄尘道：“这何老怪当年为了采江膏，以寻龙门点地脉之法将长江水引入地下中空，导致大江断流几个小时，一次便害死了数千人，恩师上体天心，代天行道，才将这魔头捉回昆仑困入地宫，这样的人，你真觉得应该让他重获自由吗？”

李牧野道：“这么说，何不归还真的活在世上呢？”

玄尘点头道：“是的，这魔头服过月感江膏，生命力比一般人顽强的多，虽然已经是风烛残年，但还比一般人硬朗些。”

“这么说来前辈对这门生意没兴趣？”

玄尘道：“老夫对与寻龙门做交易这件事没兴趣。”

李牧野道：“这有什么分别吗？”

姬雪飞道：“大叔，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师爷的意思，他老人家不想跟寻龙门做生意，但如果做生意的对象换成是你，这件事就还有得谈。”

玄尘道：“寻龙门的本意是希望你能混入昆仑神宫把人救出去，而你一见面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显然是不打算用非常手段来解决问题，这样很好，何老怪虽然可恨，但还不够资格进入到地宫十八层，你要把他带走也不是没得商量。”

李牧野真想问，那要什么样的人物才够资格进入到地宫十八层。话到嘴边换成了：“老前辈的意思是您愿意跟我谈。”

玄尘点头道：“谈一谈没关系，至于能不能谈成就要看你有多大诚意了。”

李牧野道：“常南给我的价码是江膏龙泥十公斤，隋代沉江宝船里全部文物，还有江珠一斛，龙鳖一头，我分文不留全部交给您，在这个数目基础上，我再许诺一个人情给您。”

玄尘道：“江膏龙泥是无价之宝，如果能得纳月华之术练成月感膏，价值就更高了，隋代宝船多半指的是杨广为了东征高丽，席卷江南收刮到的民脂民膏，却最后沉入了大江，从隋代至今，这批财宝不但有人文价值更有历史价值，江珠和龙鳖分别是长江和黄河的特异产物，能开出这么大价码来，看来寻龙门真是很着急把这个何不归救出去。”

李牧野道：“前辈的意思是说，寻龙门是想筹划某件大事，所以急需要把这何不归救出去？”

玄尘道：“其实老夫是能猜到寻龙门为什么这么着急救何不归的，他们要在非洲大河中图谋一件大事，打开地下暗河需要布置一座大阵，这阵势至少要八名老河鬼，老夫料他们是凑不齐这个数目，所以才需要这何不归。”

又道：“但凡地脉灵泉涌出之地，形成膏泥异宝都具有周期性，比如黄河十年生龙泥一公斤，长江七百年产江膏百斤，并且只能在合适的时辰里采挖，一旦错过了采挖时机便会自行溶解，为了能够得到更多的地脉资源，寻龙门的人这几年早就不只是盯着国内的江河了，这一次，看来他们是找到了非洲大河下的龙泥宝库了。”

李牧野道：“那要这么说的话，我还可以跟他们提高价码。”

玄尘道：“那非洲大河流域极广，一旦泛滥势必会造成生灵涂炭，老夫若是将何不归放了，岂非要罪孽深重？”

李牧野道：“非洲地广人稀，几乎没什么像样的水利工程，洪水泛滥早已是季节问题，当地人都已经习以为常，倒也不至于造成太大的破坏，而且晚辈说一句诛心之语，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咱们何苦替他们操这份闲心，若依照晚辈的意思，这生意不但做得，而且还说不定能得到更多好处。”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表面看是普度众生，其实还是为了自身的修持。从这个角度分析，只要有足够的好处，杀生和济世在他们眼中并无差异。

玄尘不是迂腐之人，完全能跟上李牧野的思路，闻言点头 道：“也有你这么一说，做生意我老人家是不擅长的，我听说这方面你是大行家，那要是依你的想法，这生意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