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不用活了。”李牧野手指一合,直接掐断了他的脊柱,这人无声的死掉了。
一般情况下,人员名单和通讯方式都会在这里留一份,以方便有什么紧急事件时能迅速联络上每个人。李牧野捏死了这人,又在房间里仔细搜索了一番,果然找到了一份名单。进出物料的明细在这里是找不到的,不过却找到了进出车辆以及拉进运出的质量,物品,车数的登记表。
陈二姐给的名单里一共有四个名字,第一个是齐如龙,没有宋春风,似乎这鳖孙在新教中的地位还不够看。齐如龙之后是省城知名的企业家张长宇,再之后是一个叫乾荪阳的人,最后两个名字却正是卢向春。
前面三个不除掉不能动后面两个,前面三个都干掉以后则要立即做掉后面一个。后面一个有根有脚有身份,很容易就能找到。前面三个现在却都是石沉大海不知所踪。
齐如龙早年师从参云老和尚学习羽部虫经,此人天赋颇高,三十岁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离开了师门后没多久便与梁鸿农结交,五年前他也跟着梁鸿农一起加入了太平会军师李奇志创立的新天地教会。而张长宇则是本省知名企业家,不过在几个月前,与庆州监狱一夜生菩提事件发生的同时一起失踪了。
这四个人当中最值得小野哥留意的是这个叫乾荪阳的人,陈二姐也不知道此人的底细,只知道是来自逍遥阁的一个大人物,张长宇失踪前这个人曾长期住在张长宇家,也曾有人见过他跟卢向春兄弟同席吃饭。在新天地教会正在策划的太平佛国事件里,他才是核心的一环,也是很有可能最难对付的一个。
李牧野悄然离开烟花厂,按照人员登记薄上的记录,天光将亮时驾车来到宋春风居住的地方。
独门独院,停车稍微留心倾听了一会儿,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守夜犬。
李牧野下车走到院子侧面,目测六米多高的院墙上覆盖着光滑的琉璃瓦,几乎没办法着力,一般的运动健将也很难翻越。对李牧野来说却不构成难度。纵身一跃,来一招仙人挂画,接着身子倒卷又一招蝎子倒爬墙,斜着向上攀爬到顶部,最后双脚挂住琉璃瓦之间的阴阳口,一招珍珠倒卷帘翻上墙头。
飘身一纵,足尖悄然点地,紧接着是足底,然后往前轻轻一翻,双手落地将力道卸去。一番动作下来,说来容易,如非对全身筋膜肌肉控制裕如的境界绝难做到。
刚行至窗根下就听到屋子里有人语交谈声。李牧野有心探听秘密,便停下脚步听了一会儿。
一个稍微有点尖的男人声音正说道:“恩师要的货物已经全部运出,每一件都是弟子亲自检查过的,保证万无一失,另外逍遥阁那边已经跟寻龙门的人对上了,接下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另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说道:“很好,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停了一会儿,又道:“这边的事情结束后就带人来省城吧,顺便开开眼界,看一看大把戏们耍的玩意儿,这真龙渡劫的戏法,我也是只听你师爷参云大师讲过一次,他年轻时候在津门口亲眼见人表演过,三位戏法宗师联手与西方一伙魔术师斗术,难分难解的时候,亮出了这一手便大获全胜了。”
发尖的男声道:“再神能跟恩师的火鸦降天国比吗?到时候那些烟花让您的神鸦背着从天空按照预定位置布下,届时神国天降,飞火屠城,新教出山力挽狂澜,这次咱们师徒一起搞的这个太平佛国降世,必定要让整个江湖对咱爷们刮目相看。”
李牧野听到这里心中一动,难怪他们要弄一个烟花厂,却原来是为了利用羽部虫地师的本事来一场飞火屠城,神国天降的把戏。这些歪魔邪道,为了达成个人目的,完全不顾江湖道义,视人命若草芥,要踩着无数人家的财产性命做阶梯来搭建他们阴谋得逞的台阶。似这种狼心狗肺的王八蛋,还留着他们在世上做什么?
那个嘶哑的声音说道:“不要自大,江湖奇术五个层次,道具,技艺,手法、驯化、法术,咱爷们的火鸦天国只是驯化跟道具结合而来,终究还谈不到寻法归道的大层次,人家的真龙渡劫行的却是水火之法,是以人术引动天罚的正道奇术,当年拜火教的五个大魔术师一下子就被天雷劈死四个,其中的意境连你师爷都比不了。”
“师爷老糊涂了,亲徒弟的大业不帮也就算了,眼见您在新教如日中天,名利财富唾手可得,他却还阻挡您证道。”尖声男不满的说道:“您得了凤鸣玉箫,弟子有幸坐上一省首富的宝座,咱爷们儿开宗立派,他老人家面上不也有光吗?”
李牧野早已猜到屋子里的两人就是齐如龙和宋春风师徒,本来还担心宋春风嘴巴硬,不好挖出齐如龙来,却没想到这厮自己送上门来了,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师徒两个一锅端了。一念及此,刚要穿窗而入动手杀人。
忽然听到身后头顶有奇特声音入耳,来不及回身,完全出于多年历练出的本能横身一步。身后一颗子弹打在了窗户上。李牧野袖中枪几乎同时开火,没有回头的情况下,全凭耳朵听声判断枪声源头位置,一枪过去空中传来一声怪叫,一个巨大的黑影摔落下来,李牧野正惊讶是什么怪物时,却又见一人在半空中身着黑衣翼装飞行远去。御风而走,动作十分娴熟潇洒,依稀竟似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