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霹雳的一声喊,葛玦顿时头一昏,随后,众人眼前一花,只听“啪”的一声,以及一个人闷哼的动静,接着便看到独孤伽罗已然抱在了黄君的怀里。
“还抱着我徒儿作甚!”黄君好整以暇的抱着独孤伽罗回到了原地,手掌起落处,已经打开了独孤伽罗被锁住的血脉。
刘寄北心中好生骇然,刚才的事情虽然如惊鸿一瞥,可他还是看得一清二楚,黄君在那一声断喝之后,闪电似的来到了葛玦身前,先是抢走了独孤伽罗,接着,打了葛玦一记耳光,然后,便和如影随形般过来的葛都对了一掌,最后,在葛都发出的那一声闷哼之中,倏然退后。
在这一连串的动作中,黄君已经把凡人的身法发挥到了极致,不但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浑若天成,而且干净利落,丝毫无拖泥带水之嫌。
刘寄北扪心自问,就算他再练几年身法,也绝达不到黄君现在这个程度,正因为如此,他才打心眼中感到震撼。
葛都事发仓促之际和黄君对了一掌,尽管他早就知道黄君内力深不可测,可是,对了一掌之后,他不禁更是骇然。
如果说黄君所表现出来的掌力能够开碑裂石的话,葛都绝对不会感到意外,可是,刚才他明显地感觉到在掌力交接的一刹那,黄君的手掌却如同一个无底洞,倏地一下子把他的掌力全部吸收,这让他既是惊骇,又是难受,不由自主之下,发出了一声闷哼。
葛都也是一代武学宗师,他自是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黄君倏然而退,禁不住在发出一声闷哼之后,忖道:难怪黄君能够卓立武学巅峰而不倒,原来他的掌力已经到了“长鲸吸水、逍遥北冥”的境界,这我可不如他。
他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不觉有些担心,心想葛玦已经两次劫持了独孤伽罗,对于最爱惜羽毛的黄君来说,如此做法无疑是令其难以忍受的事情,假如两方面真的因此而动起手来,后果实在是难以想象。
独孤伽罗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之后,站好身形,面对着黄君,首先掉下了眼泪,她一边哭着,一边指着葛玦说道:“师傅,那厮好生无礼,明知道我是您的徒儿,却三番两次的劫持我,这分明是没把您放到眼里,这一次师傅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了那厮走,呜呜呜!”
黄君由于带着面具,别人看不清他脸色的变化,不过,从他无风自动的衣袂发出的声音中,大家都能够感受到他的震怒。
黄君一双寒星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脸颊通红的的葛玦,冷笑道:“看来刚才那一掌打得你轻了,凭着你的作为,真该一掌打死你!”
说也奇怪,也不知葛玦被黄君那一掌是打傻了,还是怎的,面对黄君的震怒,他竟是一点都没有害怕的表情,只是直勾勾的瞧着一身艳装的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被他瞧得有些发毛,禁不住扭回了头,不敢再看他。
倒是葛都觉得黄君的话有些过分,跨上一步,挡在隔绝面前,反唇相讥道:“黄君,你不要欺人过甚,不错,玦儿是带着你徒弟出去两回,可那都是小儿辈男欢女爱的事情,你作为雄霸天下的一代宗师,怎能如此的不顾身份,不分青红皂白的斥责起小一辈儿来了,难道你就不怕传出去,成为别人的笑柄吗?”
黄君背负双手,慢慢的向着葛都靠近,一边走,一边沉声笑道:“老妖阿老妖,这么多年了,你是一点都没变,伶牙俐齿,黑的也能被你说成白的,你倒是给我说说看,所谓的男欢女爱,男欢在哪里?女爱又在何处?”
葛都暗中凝聚真气,一边抵御着黄君逐渐逼近的护身真气的压力,一边淡然地答道:“玦儿年过二十,独孤伽罗也是芳龄正值,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玦儿看中了独孤伽罗,独孤伽罗也没有矢口否认,这不就是男欢女爱吗?”
一旁的独孤伽罗听了之后,顿时又羞又怒,朝着葛都说道:“谁说我对他有心了,简直是放”
她毕竟是个芳龄女子,虽在羞怒之下,还是觉得“屁”字难听,话到嘴边,又是生生咽了回去。
黄君在离着葛都丈远的地方站住,仰首笑道:“老妖你听到了吗?连我的徒弟都说你是在放屁,可见你刚才完全是强词夺理,实话告诉你,就算我徒弟答应了你儿子,我这个做师傅的也绝不会同意。”
他停顿了一下,用鼻子哼了一声,随后重重的说道:“我黄君的徒弟是何等的尊贵,怎能下嫁给妖孽!”
葛都勃然变色,原本俊美的面容倏地变得狰狞起来,他目露凶光的看着黄君,刚要说话,却听一直没有动静的葛玦忽然叹了一口气,朝着独孤伽罗说道:“其实我在白云山的时候便应该把你杀了,可是当时我下不了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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