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飞白却大惊失色:“他对你怎样?”
苏落洋洋自得不是骄傲,而是想混淆视听,转移墨飞白对谷梁鸿的怀疑:“你师妹我成鱼落雁,你还不允许有别的男人对我倾慕吗。”
不允许也阻止不了,这个墨飞白焉能不懂,遑论苏落的美貌,她随和的个性也讨人喜欢,于是道:“落落,这两天我一直在考虑,我想该做决定了。”
苏落惊喜道:“师兄,你是不是想退出建安文骨?那太好了,你说我父皇是活是死还是个未知,现在的皇上把大明治理得也不错,你们这样杀来杀去,不如买二亩田,悠闲度日。”
惊喜由她脸上跑到墨飞白脸上:“我正有此意,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就走。”
走?走去哪里?苏落感觉两个人说的事情好像南辕北撤,想追问他已经兴冲冲的出了自己的房间,在门口碰到鱼仙姬,墨飞白冷脸问:“你偷听?”
鱼仙姬漂亮的兰花指理了理纷披的长发,嘴角是笑,眼中却泛着寒芒:“若无什么背人之事,何来偷听一说豪门权少霸宠妻。”
墨飞白知道他在意自己和苏落的感情,争吵久了再也没有耐性跟他解释,只道:“我不管你想怎样,但你记住。你敢碰落落一下,我就……”
鱼仙姬绣眉微挑,玉面侧过。问:“你就怎样?”
墨飞白狠狠的,仿佛说出的每一个字务必让他刻进骨髓里:“我就杀了你,而且是说到做到。”
鱼仙姬嘴唇翕动,没说出什么,心里却想。我偏要试试。
总算轮到上官云飞见苏落,他问的也是苏落莫名其妙嫁给尤闲庭之事,这件事除了墨飞白,当时见到的人都不知道真相,苏落也不会让他们知道真相,仍旧是那个理由。此行盘缠不多,做个生意赚钱罢了,她还告诉上官云飞。其实自己是墨宗的谍女,想上官云飞手眼通天,自己还是不打自招出身份这样显得比较有诚意。
提到钱,上官云飞一招手:“你跟我来。”
带着苏落来到他的书房,从角落里搬出一个镂花的木头箱子。揭开箱盖,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晃得苏落目眩。
“既然缺钱就给我说,为何要做那种事情,让你现在嫁给我很难,我也不会逼迫你,但我第一次和姑娘肌肤相亲,那一晚之后我再也无法将你忘记。”
关于那一晚,苏落肠子都悔青了,谄媚的笑笑:“肌肤相亲是那个之意,我只是看了你的身子,主要是在手抄本上学了些卜卦之术,闹着玩的。”
上官云飞一脸肃然的看着她道:“在你是闹着玩的,在我却是认真的。”
苏落也不想与他争执,自己总有离开金陵的那一天,那一天也就是断绝上官云飞此念的一天,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再不肯要他的银子,两个人推来让去的时候,苏落忽然发现身边的书案上有一个本子,翻开的那一页写着:章浩瀚、李修远、韩江雨等等,在这些人的名字后边都画了个圈,却在紧随其后的尤闲庭下面打个叉,好像尤闲庭之后还有些人名,都是叉,若不是发现自己熟悉的人,苏落也不会奇怪,想问,觉得这应该是上官云飞的机密,他一定不会说,所以就没问。
之后苏落一直在想着圈和叉的问题,逻辑思维是,一般的我们把不成功的事或者否决的人才会画个叉,那么也就是说,上官云飞在尤闲庭这里或者失败了,或者否决他,想想尤闲庭只是一个商贾,应该涉及不到朝廷之事,否决他毫无意义,也就剩下失败这一种说法,那么上官云飞在尤闲庭这里失败什么了?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潘氏和她的表哥谋财害命没能得逞……最后苏落大吃一惊,上官云飞,该不会是潘氏的那只背后的黑手?
这样一想她就毛骨悚然,为了求证自己推断的真假,她在街上找了些路人闲聊,问出上官云飞本子上书写的一连串的名字,路人频频感叹,这些人都已经家破人亡了。
苏落顿时不寒而栗,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对潘氏谋财害命一事总是感觉蹊跷,原来这幕后黑手竟然是上官云飞,他看上去文质彬彬,且原来是这么凶狠之人,他所谓的祖上留下的万贯家财,其实都是这样得来。
苏落忽然想起在尤闲庭的名字下,好像还有一些人的名字被打叉,这应该是上官云飞准备谋害之人,那么要不要把这件事透露给那些无辜之人呢?可是当时她只注意到了尤闲庭,剩下的人一概没看清楚,所以,必须盗走那本名册,或者摹下也可。
夜深,上官府里灯火俱灭,四处漆黑一片,苏落猜测上官云飞睡着时候,她悄悄溜出自己房间,来到他的书房,门一推,没上锁,她直奔书案而去,刚摸到那个本子,灯突然亮了,靠窗的一隅,坐着笑意盈盈的上官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