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什么?”
木亦寒靠近她,微薄的嘴唇轻轻张开,呼出的气息像花朵般轻柔在她脸上,青雀一时心慌,竟然在他眸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这一看,竟痴了。
“提醒你,别忘了为人妇的规矩,都去娘家那么久了,何时才回来住?”
为人妇?娘家?
青雀错愕,转念一想,可不是这样吗?当初顾从灵入相府,是以她的名义,并且帝王下达的旨意也是她的名字,但是经他一提醒,青雀觉得,这中间,有什么感觉变得微妙了。
不自然的侧过头,青雀道:“我……我先走了,平姑还在下面等我。”
“好。”他吐出一个字后,青雀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了,走出云水阁后,舒服的呼出一口气,她怎么觉得外面的空气清新了许多呢?
平姑来回跺着脚,一见青雀出来,连忙上前来,上看下看,满脸笑容问道:“丞相大人……没拿你怎样吧?”
“没有啊。”青雀顺便答道,可一见平姑嘴角的坏笑,立马明白过来,轻笑着拍打着平姑,略作抱怨道:“平姑你好不知羞的。”
“嘿嘿。”平姑笑了笑,“哪有,老奴是见小姐面容泛着红晕,还以为……还以为……”
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青雀笑着瞪了她一眼,“好了,好了,回府再说吧。”
“是是。”
茶香依旧缭绕,纤长的手指轻叩在茶杯上,木亦寒眼角含着笑,嘴角不经意的弯起,声音明朗:“顾二小姐,甚得我意。”
门外的脚步声顿住,时问青微作停歇,继而又面无表情朝前走出了云水阁,目光正好看到远去的轿子。王齐匆匆赶来,顺着时问青的目光看去,不禁叹息着,唉,将军这是又陷情字了吗?以前是无双小姐,现在是青雀小姐,怎么这两人都与丞相有牵连?
上面这些话只是王齐的胡想,其实时问青只是好奇,顾家怎么会与丞相扯在一起,现在的朝堂三权分立,帝王掌握的虽是实权,可手下大臣却随时有叛变的可能,而当中又以丞相为首,这顾木两家,不知道背地里搞着什么花样。
收回了目光,时问青淡淡道:“走吧。”
不知怎的,一夜之间,大街小巷里,孩童们口耳相传,就连许多女子都在闺房里议论纷纷,为木亦寒那句“顾二小姐,甚得我意”所吸引。
要说这句话是怎么散出去的,当然要靠那弹琴的艺妓,那日,木亦寒与青雀的对话已经被翻译成各种版本出来了,最为大家笑说的,还是那句“回娘家那么久,何时才回来住?”
细细一读,竟带着几分撒娇之意。
对于这些,青雀浑然不知。自昨日回来后,顾景便让她进书房,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随后顾夫人端着稀粥进来,说是乘给顾景吃,还不是想趁机来杀杀青雀威风,原本她还以为相府来人是让灵儿回去,可没想到,竟要约这小蹄子。
也不知道她哪里好了,一身狐媚样儿。
青雀注意到顾夫人如千刀般的目光,连忙说了几句后匆匆离去,她是真不想与顾夫人一起待着,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青雀猜错,她可能已经死过不下百次。
清静的玉苑里,青雀和平姑挨个坐在一起,手上拿着刺绣框,她正准备绣一副鸳鸯戏水,可有些地方还不太熟练,边边角角总是绣不好,正向平姑讨经验。
“小姐……”常叔老远就唤道,声音由远及近,青雀抬眼一瞥,只见他喘着大气,断断续续道:“小姐……相府……相府又来人了,好像又是找小姐的。”
放下刺绣框,青雀心里涌现出不好的预感,与平姑对视了一眼,平姑问道:“不会又让小姐你出去见他吧?”
常叔咽了咽口水道:“我约莫着不是,刚才我瞧见那些人手中提了一个大箱子,挺重的,他们现在正在前堂与老爷谈话呢。”
“小箱子?”平姑扭头问青雀。
“鬼知道是什么。”青雀忿忿道,一想起昨日的对话,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话说回来,她是怎么承认了那些烂账的?
“二小姐可在?”院外响起了苏管家的声音,常叔应声,苏管家就笑脸盈盈走了进来,对着青雀是百般祝贺,面上更是开心:“恭喜二小姐了。”
青雀茫然,“恭喜什么?”
“相府吴书前来拜访,并带来千两黄金,传丞相之言,希望二小姐别窝在娘家,早日回府。还有一句,是说这千两黄金里面,还有他之前欠你的帐,让你省着……点儿用。二小姐,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