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六他娘说,是柱子哥、...呸,是那龟孙子攀上了隔壁村地主家的小寡妇!”月轩满面不屑,他家虽没置办更多的田地,但他知道爹娘在知味观帮工可是挣了不少月钱,更别提姐姐还有酒楼的一些分成,这张铁柱当真是眼瞎心也瞎。要他说,阿姐不嫁他也罢!
“怎么攀上的知道不?”刘槿并不是八卦,只是想知道的更具体一些,才能更为准确的判断张铁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月轩见师娘一脸严肃,不由得冷静下来细细回想当天的事情,从头说起,“那天我和狗蛋想去厨房偷肉吃,谁知刚接近门口就听见了胡六他娘扯着大嗓门嚷嚷着张铁柱不是个好东西,我娘顿时有点生气,她知道胡六断腿的事被胡六娘赖到了张铁柱身上,但没想到胡六娘为了这事儿居然还跑上门来‘诬陷’她的好女婿,于是抄着锅铲就要把胡六娘给打出去。”
“胡六娘却越挫越勇,抱着锅铲叫骂着,各种污言秽语给我娘气的直发抖。她的大概意思就是张铁柱勾搭上了她给胡六找的未婚妻,所以张家晚些肯定会来我们家退亲,到时候姐姐成了弃妇名声有损嫁不出去,她家六子不嫌弃...”讲到这里,月轩忍无可忍的一拳击向了桃树,手上顿时渗出抹抹殷红。
“你这孩子!快去洗洗,我去拿纱布。”刘槿急忙立了起来,奔进屋内翻箱倒柜。
包扎好伤口后,月轩继续开口道,“没想到当天晚上,张家还真来退了亲,但只口不提张铁柱见异思迁、见利忘义的事,全是指责我姐抛头露面在镇上做生意,以及石大娘院中‘会男人’之事,我爹一听张家这不靠谱的说辞脾气就上来了,命我将这张家人扔出了门。结果第二天就传遍了我姐的坏话。”
“那你知不知道,张铁柱和胡六的未婚妻到底怎么勾搭上的?”刘槿秀眉紧锁,手指有节奏的击着桌子。
回过神来的刘梓猛然抬头,“这个我知道!”
“当时我也很奇怪,心想柱子哥眼瞎了不是?月姐姐年轻貌美,心地善良,而那江小怜年老色衰,听说还经常勾三搭四,人品着实不行。后来我问了私塾里一个宜山村的同窗,这才知道江小怜先前嫁的人家正是大地主黄家,然而嫁过去没几年黄宅失火全家丧生,只有这恰巧回娘家去的江小怜逃过一劫,后来江小怜买通了村长,顺理成章的继承了黄家几百亩田地,成了宜山村首富。”
刘梓抿过一口茶,润了润唇继续说道“柱子哥的幺舅前些日子娶了妻,柱子哥跟他娘亲一起去送礼吃酒,恰巧遇上了胡六娘纠缠江小怜做她儿媳妇。柱子哥有些微醉,逞起了英雄,喝退了胡六娘,也赢得了江小怜的好感,再后来听说就是江小怜三天两头的约会柱子哥,柱子哥一来二去的也就看上了江小怜...的家财!”
月轩瞪大双眸,微张嘴巴,这小子怎么知道这么多。
刘梓瞥了月轩一眼,“你是不是好奇我怎么知道的?”
“嗯嗯!”月轩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双眼亮晶晶的盯着刘梓。
“那你继续好奇吧!”刘梓做了一个鬼脸,气的月轩张牙舞爪扑了上去,两个少年闹做一团。
刘槿失笑,到底年纪不大,上一秒惆怅满怀,下一秒又能生龙活虎。脑海里突然浮现月娘笑眼微眯、可爱娇憨的面庞,她不由得又心中一紧,“你们帮我把这些礼物分发给王伯他们,我去看看月娘。”
“好,阿姐你一定要好好劝劝月姐姐,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月姐姐都十顿未吃了,等她好起来我一定最喜欢的糖醋鱼都留给她吃!”刘梓扬起小脸,满眼期待。
月轩飞快的丢给某吃货一个白眼,又冲刘槿抱了抱拳,“拜托师娘了!”
“嗯嗯。你们俩也赶紧改补觉的补觉,改洗澡的洗澡,不然月娘出来了见你们这邋遢样子不还得内疚死啊?”
刘槿打发走两个小子,趴在石桌前皱眉深思,良久后才起了身,向着厨房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