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语,顾耿一时觉得贾元春待人真诚,真掏心掏肺的给她建议,她原先只觉得自己性子够野,没想到平时贤良规矩的贾元春更是个狠辣人物。不过老少配?
顾耿眉头皱了皱,按着那自称仙子的警幻所言,若她选择了年纪相仿的男子定然弱入薄命的下场。毕竟这些俊才不是房中早已安排了不少伺候的丫鬟,便是呼朋引伴的上青楼,有的更是真心有所属。对她来说绝对不是良缘!
可若老少配?
她堂堂公主难不成给人做继室?
见人若有所思的模样,元春继续压低了声音,道:“还望公主赎罪。这不过是我一时被逼急了的想法。若说有殿下您的身份,我定然学那山阴公主。”
“你这话说得倒是豪迈!”顾耿闻言倒是没嗤笑人痴心妄想,道:“没看到我不过因一词就被如此训诫了,连带你们也被狠罚了一通。他定然……若我是哥哥他们,定然也不会如此明晃晃的罚我,不给我留一丝的情面。”
以至于她未来夫婿的档次又因此降了一层。
“皇上那也是对您爱之深才会责之切。”元春捏捏帕子,一脸戏谑道:“要不然您以此试试?我这般大逆不道的念头刚当初跟我家太太说的时候,您猜她怎么回的?开开心心的给我罗列起来京中有权有势的男人去了。”
边说,元春眼睛露出一抹伤痛。虽然此事是子虚乌有,但是当年她只有十一岁,正是少女慕艾之际,疼她的祖母,母亲,甚至她崇拜的父亲,全部异口同声的告诉她-你生来富贵命,所以争取爬上龙床,诞下龙子,带领贾家重新走上辉煌。
即使她是五品官员之女,没有选秀的资格,他们也毫不犹豫的让她走女侍官的道路。
听起来至少还有一个官,好听不是吗?
“这…………”顾耿眼眸闪闪,道一句我可不想找死,但心中隐隐的有几分意动。尤其是当今拒绝了黛玉入宫为侍读的要求,听着人口口声声警告离贾家远点。一时间顾耿愈发钻了牛角尖,口中喃喃着贾家,面上忽地闪出报复的扭曲之色来。
等到了李皇后特意邀请各家夫人进宫赴宴,打算帮人相看之际,顾耿在众诰命夫人笑着问中意何种类型之时,脸上挂着抹少女怀春的娇羞来:“便如昔日那荣公继承人马棚将军贾赦。”
向来淡定的李皇后失声:“你说什么?”
众诰命:“…………”
将众人呆滞惊愕的表情尽收眼底,顾耿笑意连连,道:“元宵一曲《凤求凰》,贾大人令多少人刮目相看?更别提人知耻后勇,努力上进了。不提出身背景,这容貌品性,若贾大人年轻二十岁,那我定然豁出去颜面了。不过如今……如今还劳烦母后就顺着大人那模样找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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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她没有当众就说就那贾赦!”贾赦气的想骂娘。这入宫宴会的诰命哪个不是人精,转念一想便明白促成这番惊人之语的理由只有两个:第一公主殿下眼瞎了被老不羞的勾引了,第二公主胆大妄为怼上父母。
公主叛逆这个理由,大家不约而同的判定人不可能。也许普通人家当子女的会与父母置气一二,但也不会当众忤逆父母。这皇家就更不可能出现了。
与当皇帝爹置气,这不是找死吗?
所以只剩下第一个理由。这个理由证据充分-首先:公主殿下第一句话就是时下最热议的元宵晚会!贾赦弹得一手好琴!即使据闻只有一首,但是这事也是有前车之鉴的!太傅阁老皇甫之女就是宫宴上听琴入迷,两人弹着弹着就好上了。其次:这段时间贾赦蜕变的的确吸引人注意。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没准还觉得人可怜又果决。最后抛却身份来说,贾赦这虽然年纪大了些,可贾家都是出了名的花瓶,人长的不错,如今性子抛却了几分轻浮,看起来还有几分魅力。男人四十一朵花!
“我冤不冤!”贾赦一想起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还有众人的揣测,磨牙,“都有人恭喜我升官发财死老婆了。”
仇己:“…………”
仇己耐着性子听人抱怨了一回,问:“你难不成也觉得自己帅到掉渣?能让人倾心?”
贾赦:“可的确这么想合理一些,难不成说这姑娘傻子一个还是说……”
贾赦拉长了语调,手缓缓敲击桌面,摆出一副思考者的模样来,道:“这其中有诈?借助桃色新闻转移话题?皇家甚至要牺牲公主名声来转移话题,定然是有惊天的丑闻!”
仇己:“…………”
“可不对啊?这皇族向来连杀兄弑父的消息都不压的,讲究个胜者为王败者寇。”贾赦正色道:“难不成是双方都要护着?那也就剩下皇家兄弟或者父子两相亲相爱到床上了。”
仇己:“………………”
“我记得送子天王好像是政法学院出品的吧?想来应该设置一些和谐屏蔽才有利于身心发展。”仇己不想承认自己脑子有水,怼送子天王。
都怪它,贾赦本来就思想够腐化了的,现在满脑子更是龌龊思想!
送子天王:“…………”我只、是、工、具!这锅不背!
“好,不背,不背!”贾赦看着獬豸扇竟然自动的展开了,似心有灵犀感受到它的怒火,忙不迭的承认错误:“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一手握着扇柄,贾赦一手揉揉昂酸了脖子,道:“你能飘下来一点吗?要不然还没研究出幕后黑手是谁,我感觉自己脖子已经断了。”
仇己从顺如流立在地面上。
贾赦见状,得寸进尺,道:“鬼好像也能梳妆打扮的吧?我给你烧件衣服,烧点饰品,你收拾收拾?迎面就跟幕布一样的黑长直头发,压根看不清人影啊!”
“说重点!”仇己想对人翻白眼,但想想自己身份最终作罢,道:“谁叫你得罪的人太多。先反推一下此事若成,谁得的好处会最多。”
贾赦凝眸托腮:“皇……王家?当今那性子,我总觉得不可能,人看不起我都是明面上的,但他那几个皇子我谁也没接触过,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所以依我看最大可能是王子腾!”
“王子腾可以说是因我被撸官,如今好像在兵马营当小兵呢。此人特能忍!况且我总觉得那天元春来的有些奇怪!”贾赦道:“不对,她本身如今还能在宫中就是件怪事!她可是因贤孝才德之名进宫的。”
“元春?”仇己重复了一句,刚想说话忽地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顿时示意贾赦敛好表情,免得让人觉得傻不拉几的。
贾赦哼:“那是他们不懂单口相声!”
边说,贾赦趴在桌上,摆出一副死狗的表情,听见自家儿子喊爹当即扬声道:“他不在!你滚,老子不想想当年,这么多事干什么?两家早就断亲了。”
门口的贾琏讪讪的看着浑身阴沉隐忍皇威的当今,牙齿上下打颤着。他现在压根不关心这断不断亲一事。
“老爷,您别气了,这有贵客前来,您开个……”贾琏门还没说完,就见尊贵不得了的帝皇直接抬腿,一脚踹开了书房大门。
贾琏:“…………”
听到动静的贾赦:“…………”
贾赦看着收腿跨步走来的帝王,忍不住双腿一软,跪地呼喊:“太……”
忽地贾赦只觉头发一疼,听着耳边阴森森的找死两字顿时回过神来:“太蓬荜生辉了,微臣……”
“够了,这些废话不用说。”当今目光凶狠的瞥着贾赦:“我如今一个人都没带,就是看在父皇看在荣公的情分上,贾赦你给句实话。小二一事与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绝对没有!皇上……”贾赦看着离他两米远的当今,想想自己一路膝盖蹭过去太疼,也就打消抱着大腿哭泣的举动,认真道:“我又不是疯子!您看看这事传出来后,琏儿这孩子都在问她娘的事情?你叫我怎么回答?”
当年压根不是他一曲倾佳人,而是佳人不想听继母命,嫁给所谓一表三千里的表哥,想着他名声在外好忽悠。
当然,他的确被忽悠了。
哎……他老泰山对自己原配之女就算有几分宠爱,可到底抵不过继室给他连续生了三儿子,九代单传的皇甫家后继有人,谁还管个小丫头片子?
等老泰山撒手人寰,这皇甫家就无视出嫁的姑娘,甚至到后来荣府落败皇甫氏病亡,连面子情都不愿做,直接断了这门姻亲。
这件事说起来他没错,但其中还掺杂了他帽子颜色问题,事关男人尊严,他宁愿捂一辈子。
“还有那刑氏,动不动就要抹脖子。我后院乱成一锅粥不说,最重要的事那些前来告状的,都是来看戏的,压根没一个看到我对应天府的付出!”
贾赦说道最后唰得站直了身体,咬牙切齿,双目猩红:“我就是想踏踏实实办事,怎么就那么难呢?”
“那孽子成看上你不成?”当今是信贾赦这话,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愈发承受不了。
他的女儿怎么会就看上这怂包呢?
其他的可能性他都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刨根究底的调查过了。否则也不会耽误这么多时间才来揍贾赦。
“那你就好好管好你女儿啊!”贾赦咆哮。
作者有话要说:借上文。补[【】借助原文的语句。另求谅解,昨晚恍恍惚惚以为自己已经替换了,到现在才发现(⊙﹏⊙)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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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皇帝!”
贾赦不解的扭头看看仇己,啥意思?
仇己看着一身骑装利落飒爽的当今,默默开了送子天王。
当今活动活动筋骨,冲着贾赦冷笑:“朕早就想揍你一顿了!平白无故给添了这么多工作量,仗着我爹宠你还敢嘚瑟,到现在--告诉你一个巴掌拍不响,肯定你也有问题!”
“我……”贾赦刚想反驳,看着皇帝的姿势,顿时打个冷颤,“你……你要干什么?”
“直接打你或者套麻袋,二选一。”
贾赦:“你是皇帝啊!”
“所以我打你,你该站着不动!放心不打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