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鞠躬道歉:“不好意思,找错了。”随后锲而不舍的敲下一家:“谁啊?”
……
“这么着急,来讨债吗?”保安莫名其妙的收回视线,忍不住翻了翻登记簿,喃喃道:“这栋楼没有叫桑葚的啊。”
次日,穆斯年愣神的盯着前方,手机不知响了多久。何必长椅上盖着报纸的流浪汉终于忍不住了,蹭的坐起来,嚷道:“兄弟,你接吧,我都这么惨了,让我睡个好觉行不?”
穆斯年看看他,再看看手机,默然的接通。流浪汉这才嘟嘟囔囔的又躺了回去。
电话一通,夏衣几乎要爆炸的怒吼震慑耳膜:“穆先生!你去哪了?电话不接,家里也没人在,你闹失联啊!”穆斯年身上没点力气,声音沙哑的挤出一句:“对不起……”
夏衣一下没了脾气,问道:“你现在在哪?”
等夏衣到时,差点没认出那个坐在长椅上、双目猩红头发凌乱的男人是她记忆中一天不洗澡就难受、总是衣冠整洁的穆先生。一看就在那坐了一整晚。
偏偏隔壁长椅上的流浪汉骂骂咧咧,她都来不及心酸,就赶紧把他塞回车里离开。
想着想着,她恨铁不成钢的质问:“为什么在那种地方啊?在公园长椅上找到您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哪的流浪汉!居然跟流浪汉一起睡在公园,你脑子有洞吗?”
穆斯年望着窗外:“对不起。”
这是让她有气都那处撒啊。
夏衣一踩油门,闷声道:“先回家洗个热水澡吧,别着凉了。”
等穆斯年洗了个热水澡,夏衣好整以暇的坐在客厅正座,时刻准备着如果他不说就严刑逼供:“穆先生,现在能说明一下情况了吗?你为什么要去哪?”
穆斯年头发湿嗒嗒的,一米八几的个子颓唐得像只大型犬:“小夏,桑葚她回来过。”
“……”夏衣沉默了良久,突然捂着额头,纠结又头疼的苦笑:“我还真傻,居然会问你这个。”
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吗?
可怎么她都接受不了:“她顶不过是个相处了几天的别人家孩子,您至于把自己弄得这么落魄吗?”
不是她不能接受桑葚得存在,而是不能接受,站在成功巅峰的穆先生变得如此软弱。
穆斯年像没听见她的话,出神的说:“我敲了整栋楼,每个开门的都不是她。”拗不过他,夏衣只好顺着他的话题接下去:“那里可有上百户人家。”
“我以为我很快能走出来,尊重她的选择,由衷的祝福她回到自己的生活。”穆斯年缓缓坐下,痛苦的抱住脑袋:“可我不能。听到她过得不好、回来过、或是有可能在什么地方做什么样的事都让我牵挂。”
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直到敲开最后一户人家,依旧没有见到想见的面孔,他居然会感到那么绝望。
“所以呢,你想怎么做?”夏衣不再反驳,身体前倾,胳膊压着两膝。
“我想去见她。”
她深叹了口气。
良久,夏衣从包里抽出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A4纸,问道:“这是您的吧?”没等他回答,因为答案是肯定得。她指向前半截地址,分析道:“猜得没错的话,今天去的就是这个地址。既然家庭地址错了,去学校不就好了?”
这是……在帮他?
穆斯年抬起头看她:“小夏……”
“别那么看我。”夏衣急忙用A4纸挡住脸,叹道:“啊……现在当个秘书真够难的,连总裁的私生活都要过问。”
穆斯年轻笑一声,夏衣摊开手,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嘱咐道:“既然没事了,能回公司上班了吗?最好带点笑容,秘书科因为你的脸色变得死气沉沉的。对了,吹干头发,别感冒了。”
穆斯年由衷的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