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的出来,”胡文琪推推眼镜架,说:“不过还是让我惊讶,嗯,你们介意我为你们做一个采访吗?”
“采访?”郭慕华和牛学恒都笑了,“我们有什么好采访的?”
“有!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一步一步的发展到现在的,请别误会,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好奇……因为你们两太特别了……”胡文琪说,“我想在你们两的身上一定发生过许多的故事吧?”
职业的习惯,让胡文琪只要是看见不同寻常的人和事,就想采访一下。
“是有很多的故事……”郭慕华忽然心中一动,“胡先生,你是哪家报纸的啊?”
“燕京时报的。”
“哦,”郭慕华和牛学恒并没有听说过这家报纸,不过没关系,出宾馆出去后,可以到网吧查一下。胡文琪是一个谦谦君子,想他供职的报纸一定是个大媒体。
“我们的故事很多,不过都跟学校有关……”郭慕华说。
“好啊!我们报社最关注教育问题了……”胡先生翻找口袋,取出了一支笔和一个黑色的笔记本,顿了一下,说:”要不我们换一个地方吧,这里太乱,到我们的房间怎么样?我很想听你们两的故事。“
好记者见到好素材,就是猫闻到了腥。
这时。
“来了!正宗的法国葡萄酒!”赵静静端酒走了过来,嗲声嗲气的说,把酒放在桌子上,得意洋洋:“六百八十元元一瓶,怎么样,够档次的吧?”
“绝对够!”牛学恒抓起酒来,仔细的看着酒瓶,“这他妈什么酒啊?这么贵?金子做的?”
赵静静咯咯的笑了起来,“金子做的能喝吗?”
牛学恒也大笑,“我是说酒瓶子。”
郭慕华皱眉,“换一瓶吧,我们不喝葡萄酒。”
“没事,我结账,”胡文琪现出了他的勇气和豪气,“都算我的。你们救了我,我该感谢你们的。”
“都不用!这酒啊---是免单的。”赵静静笑嘻嘻的说:“你俩赶跑了老黑,这酒是我们经理送给你的。”说着,向酒吧的吧台处一指。
酒吧的经理正在冲他们微笑。老黑他们很难缠,宾馆不大敢惹他们,有郭慕华出面赶走老黑,经理自然感谢。
赵静静要开酒,却被郭慕华拦住了。
“静静,你告诉你们经理,说我们谢谢他,不过我们今天有事不能喝了,改天再来吧。”郭慕华站起身。
“干啥啊?要走吗?”赵静静惊讶。
“嗯,我两和胡先生有点事。走吧,胡先生。”郭慕华怕赵静静纠缠,赶紧拉着胡文琪离开了酒吧。牛学恒跟赵静静说:“小静,把酒给我们留着啊,一会我两就回来。”
“真的假的啊?”
“真的。”
“那我可等着啊。”
“行,等着吧。”牛学恒眨眨眼睛。“某天的这个时候。”
“去你的!”
郭慕华和牛学恒跟着胡文琪来到他六楼的房间,关好房门,在沙发上坐下之后,胡文琪说:“刚才那三个混混把我的手机偷走了。”
“哦,你要打电话吗?我这有。”郭慕华取出自己的手机。
“不是,我手机上存着好多的电话号码,丢了的话,好多人联系不上。”胡文琪惋惜的摇摇头,然后又宽慰的笑了,“不说这不愉快的了,要不是那三个混混,我也不能认识你们两啊,呵呵,来吧,说说你们的故事。”
“胡先生,我们两真没什么说的,如果你真想采访的话,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个素材。”郭慕华说。
“什么素材?”
“并州教育局一趟糊涂,新来的局长收受贿赂、胡乱提拔干部。问题非常严重。”郭慕华严肃的一本正经的说。
旁边的牛学恒终于明白了郭慕华的用意,他靠在沙发上,嘴角扬起了笑,心说老郭这招高,要是胡记者真能在北京的报纸上把事情刊登出来,一定有狗逼局长的好看!虽然他和郭慕华并不清楚新任的教育局长有没有收受贿赂?但例外的少,从苟根毛的例子上看,这局长应该不是什么好鸟,所以也不算是冤枉他。
胡文琪沉默了一下,说,“郭兄弟,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为我提供这个素材……我的意思是说,这样的事情很多,它的新闻性并不强……”
郭慕华知道能当记者的都是心思聪明的人,胡文琪虽然有点书生气,社会经验不足,但想要骗他也不容易,于是说:“胡先生,是这样的,新来的这个局长要撤换我们一中的老校长,我们全体的师生同学都强烈的要求老校长留任,但胳膊毕竟拗不过大腿……”
胡文琪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郭兄弟,今天你们救了我,这个忙我一定帮,燕京时报是大报,一个小小的教育局长不是问题,不过我不能听信你们的一面之词,我需要一些的事实证据。”
“好。”郭慕华没想到胡文琪答应的这么痛快,兴奋的站了起来,“你放心,我会给你证据的。嗯,你看这样行不行,晚上我带一个人来见你,好吗?”
“行,”胡文琪笑:“不过你们两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
“接受我的专访。不是电视里的那种专访,是匿名的,我不会写出你们的名字,连地名也不会露出,甚至我不会交给报社。你们就当是我日记里的人物吧。”胡文琪保证。
“不交给报社你为什么采访?”郭慕华不解。
胡文琪扶了扶眼镜,微微一笑,“在我们这一行,有很多采访的素材是用来积累而不是发表,发表的大多都是无价值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郭慕华点头答应,心中有点苦涩,他知道胡文琪是把他和牛学恒当成少年黑道的典型、当成小说和日记的绝好素材了。
他和牛学恒是异类,他两不是乖乖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