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干他吗的!”老黑说:“顺哥,我这就带人去关了他的窑口,看他麻痹的再出煤!不出煤,看他麻痹的再牛鼻!”
“放屁!”李老顺忍不住的骂了老黑一句。“都跟我混了这么多年,怎么就一点脑子没长?这么大的煤矿你能说关就给他关了?我们是公安局啊?要是在矿上起了冲突,他干死你是正当防卫懂不?”
老黑哑巴了一下,瞪着眼睛说:“……他敢?”
“他怎么不敢?”李老顺把手里的雪茄在桌上的烟灰缸里重重的捻灭了,“他姓唐不是省油的灯!你忘记他曾经和张伟强干过一场吗?还当场轰死了两条人命?”
唐老板和张伟强争斗不过是两年前,当年的事情闹得相当大,老黑当然知道,他低下头,“……”
“大哥说的对,当年沈进国带的人可不少,一共二三百个,几十车的兄弟,结果呢?气势汹汹到了矿上被唐老板的人一阵乱枪打死两个,灰溜溜的都跑回来了……”何老四说:“我们可不能再吃这个亏。”
“那怎么办?就看着姓唐的牛鼻?不给丰子报仇了?”老黑说。
“当然要报!”李老顺恶狠狠的说:“姓唐的没斗过张伟强,今天以为能斗过我?真是笑话。”
“他们矿上人多,而且有防备,我们直接到矿上闹事肯定不占便宜,闹大了公安局的人也不会向着咱们。”何老四说:“姓唐的把东北人藏在矿区里,就是吃准了这一点。”
“那咱们就在矿区外面干!他姓唐的还能一辈子不出矿?只要他出了矿,咱们就在外面干死他!”老黑虽然莽撞但并不糊涂,他想到当年张伟强对付唐老板的办法,就是等到唐老板离开矿区了,在外面给他一个教训。
“嗯,”李老顺点点头,“黑子这话说的对!”夸奖完老黑,李老顺脸上的怒容渐渐的散去,变成了一种诡秘的笑,像是已经有了对付唐老板的办法,他说:“……我们就学张伟强的招数……不过要更精!”他把老黑和何老四叫到身边,交代了几句,然后两人急匆匆的都走了。
房间里只剩自己的时候,李老顺取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满脸堆笑。“你好,张秘书么?呵呵,我李老顺,何书记在吗?哦,是有点事,我们见面谈好吗?”
半个小时后,李老顺和这个张秘书在新源大酒店的一个雅间见了面,两人是熟人,所以也不多客气。
张秘书长得文质彬彬,刚三十出头,带着黑框眼镜,白色的衬衣,笔挺的西裤,永远的一尘不染,据说他是国内某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本来能到外企工作,但他却宁愿跟着何书记,只当一个副科级的小秘书了。领导秘书这个位置,看起来官好像不大,但却是有实权,很多领导不方便出面或者不方便讲的话,秘书都可以代劳,常常一两句话,就能主宰下面官员的升迁和调配,所以在官场,领导的秘书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李老顺和张秘书在雅间里商谈了有半个多小时,然后他恭恭敬敬的送张秘书离开。
走的时候,张秘书的兜里多了一张30万元的支票。
两人在雅间里谈了什么,本来是谁也不知道的,只有当时送茶的女服务员隐隐听到了两句,不过她一直没敢和人说。直到有一次这个女服务员百般无聊,就和闺蜜说起来这个事。偏偏这个闺蜜对本市的黑道特别有兴趣,她的偶像就是郭慕华,虽然她不粉李老顺,但李老顺毕竟是本市的一哥,所以她就缠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