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牛学恒到市里办事,跟着老爸在煤业公司,农业局,好几个地方来回的跑,虽然父子两个都知道洗煤厂能办下证照的机会,微乎其微,但还是要争取一下。就算争取不到,也要跟各个有关部门,混了一个眼熟。中午在桃园饭庄吃了饭,和郭慕华陆张飞聊了一会,就回洗煤厂了,陆张飞笑:“老牛现在真像是一个干事业的了。”
牛学恒回到洗煤厂,王春杰跟他说,“牛哥,我听说王大头被砍了,生命垂危,这会正在一医院抢救呢……”
“是么?”牛学恒有点吃惊,王大头虽然是监狱和劳教所的常客,但他本身并不是一个打手,打架不是他的强项,他怎么会被人砍了呢?
“谁干的?”牛学恒问。
“听说是何老四的人,好像叫什么陈波的。”
陈波,是何老四手下最近刚刚冒出来的一个打手,据说是体校毕业生,身材素质好,有武术的底子,何老四那边自从张凯丰和老黑死后,一直就缺少一个能打能杀的金牌打手,陈波出现的正是时候,据说,陈波加入何老四的团伙不到一个月,就凭借出色的身手和过人的胆色,扬名立万并取得了何老四的信任。
“哦,陈波。”牛学恒重复了这个名字,王大头虽然不是牛学恒的铁兄弟,但毕竟都是劳教所里的狱友,王大头这个人虽然喜欢吹牛,但人还不错,所以听说他被人砍了,牛学恒挺难过的。
下午的时候,新的消息传来,王大头死在医院里了。
牛学恒点了三只香,插在香炉里,对着供着的威风凛凛的提着青龙偃月刀的青袍红脸的关二爷,拜了几拜。
王春杰和吴毅锋也拜了几拜。
想不到三天前,王大头还笑呵呵的来邀请牛学恒,三天后,就天人永隔了。
“陈波为啥砍死大头啊?”虽然洗煤厂的事情很忙,但牛学恒还是抽出时间去问,他问的不是别人,是王大头的弟弟。
“我哥是在下班的路上被砍死的,”王大头的弟弟一把鼻涕一把泪,“他是张家山煤矿的保安队员,前一天的晚上,有一伙人到矿上闹事,和保安队发生了冲突,保安队动了沙喷子,打伤了两个人,那伙人吃了亏……”
“哦,他们是何老四的人?”
“不知道,但当时带头的就是这个陈波。”
牛学恒点点头。
“陈波说了,不许报警,报警就杀我全家。”王大头弟弟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岁数跟牛学恒差不多,刚刚参加工作,胆子非常的小,他哆哆嗦嗦的说,“我现在连家都不敢回。……”
“草!你不用怕他!有啥事找我,”牛学恒的火气腾的就冒上来了,把手机号码留给万大头的弟弟。
王大头的弟弟抽抽泣泣的记下了。
“那杜老板呢?你哥哥为他死了,他就没啥表示?”牛学恒冷静了一下,又问。
“给了二十万。”
“哦,”牛学恒没有再多问什么,转身带着王春杰和吴毅锋离开了,然后去了桃园饭庄。
“老郭,我要干了陈波。”见了面,牛学恒直接就说。
“为啥?他惹你了?”郭慕华表情很淡定。
“他杀了我一个狱友,一个挺不错的人。”
“你想杀了陈波?”
“嗯。”牛学恒火气很盛,虽然王大头跟他并没有太深的关系,但是,当看见王大头弟弟的悲戚无助的样子时,牛学恒的心里就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冲动。他觉得,这事既然跟他有关联,他就应该管。另外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牛学恒在劳教所里被关了两年,虽然表面上他笑嘻嘻的,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但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他非常的在乎,甚至觉得耻辱,所以他要挣钱,挣大钱,要用金钱来洗刷耻辱!同时的他也要立名、竖威,他觉得,他要给并州道上一个震撼,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牛学恒,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