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才出去的白妈妈,胡婉兰心里面隐隐知道说谁了,于是问,“娘,刚才白妈妈是不是出去办事情?”
何大太太点了点,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三房闹事情了。”
“是五妹妹跟三婶怄气的事吗?也不知道五妹妹跑到哪儿去了,现在回来了吗?”胡婉兰看着她娘的神色,就不由坐直了身子,看来真出事了。
“没呢。”何大太太撇了撇嘴,“那个丫头平常就是被宠坏了,今天不就是看到你跟玲姐儿得了老太太的赏,心里面不舒服了,而你三婶又觉得五丫头不应该在老太太的屋子里摆脸色,应不是回去教训了五丫头,五丫头又是个脾气大的,受不住不就跑了。你那个三婶最会做表面功夫,亏得挂着一张脸皮,人里人外一张脸,说话一套一套的,把老太太是哄得团团转的,有本事着呢,不过有本事又如何,还不是生了个跟猪一样蠢的女儿!”
胡婉兰听大太太这样子说三太太也不意外,她娘跟三婶一向都是面和心不和,自家是大房,以后要继承家业的,但是祖母最疼的是三叔,以后的家产还不知道怎么分呢。再加之三婶会来事儿,老太太也是偏疼她几分,在胡家三个媳妇儿里面,她最疼的就是三婶了,连家里的中馈也越过二婶分了部分给三婶管着。
家里面有两个媳妇掌着中馈,可不是应了一山不能容二虎那句话,所以她娘跟三婶两人也是一直在暗中较劲儿。
胡三太太为人狡猾奸诈行事周全,大太太有几次在她手里吃了暗亏,把吞进口里公中的钱给吐了出来,大太太早就怀恨在心,也一直想抓三太太的把柄。
今天胡婉珠出走的事,大太太应该是就此想到了对付三太太的办法。
所以胡婉兰对于白妈妈的出去心里也是有数了。
何筠玲睡了一个午觉起来,收拾了下,去老太太那儿请安。
走到门口的时候,老太太身边的双喜迎了出来。
何筠玲看她的神色,就问,“里面是不是有人?”
双喜朝她小声地道:“五姑娘三太太在里面呢。”
何筠玲马上想到了中午胡婉珠闹脾气出走的事情,也有眼色地道:“那我等等再进去。”
双喜惊叹何筠玲的眼力劲儿,“今儿天气冷,姑娘也别站在门口,先进暖阁里歇歇,厨房里今个做了核桃酥,奴婢给您拿了来。”
何筠玲谢过。
跟在她旁边的秋实,显得有些兴奋,那兴奋来源于对胡婉珠的八卦,看到双喜出去后,她就小声地跟何筠玲说:“姑娘,要不要我出去打听一下表五姑娘怎么回来的?”
何筠玲抚了抚额,身旁有个好奇心太旺盛的丫头也是头痛,“你别去,你当老太太这边的人都是吃素的?在长辈房里乱打听,太不懂事了!”
她这话带了两分严厉,秋实也反应过来,赶紧道:“我知道了姑娘。”
屋里胡老太太坐在上首,脸上怒气隐现。
底下是胡三太太跟胡婉珠,俩人呈大气都不敢出的状态。
胡老太太忽然拍了下桌子,“像什么话?母女闹脾气,闹得全家都惊动了!别的还以为胡家姑娘失踪了被拐卖了呢!听听,这话说出去,咱们家的姑娘,哪个得了好去?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底下三太太听着心里面是又急又气,她哪里有大动干戈去找人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在其中做手脚,闹到了老太太这儿来了,闹得全家都知道了!
三太太急急地辩解,“娘,这事情我也只有悄悄地去问了几个院子,也只有这几院子知道,不会传出去的!而且珠姐儿也回来了,一点儿事也没有,也不知道谁在娘这里乱嚼舌根。”要是让她知道,她定要撕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