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长宁不置可否。
“如此,郎君也是通晓书画?”她问道。
荆长宁回道:“略懂。”
柳璐笑了笑:“如此,当引为知己,促膝长谈。”
荆长宁望了眼文逸,又望了眼柳璐,欲言又止。
“在下,”她顿了顿,“饿了。”
文逸和柳璐同时僵住。
荆长宁有些无奈。
说实话柳璐数落了啥,她也不是很在乎,可是她饿了,下午吃的五碟油炸花生米早就消化了。
只能坑蒙拐骗……
“能给我们点吃的吗?”荆长宁眨着无辜眼睛望着柳璐,就差没上去牵衣角来回晃了,“事先说了,我们,没钱。”
……
清晨,当阳光照进柳门,柳璐有些恍惚地睁开眼睛,只见整座院子人去楼空。
她刚起身,只瞧见桌案上留下一幅墨意盎然的墨卷。
映入眼帘的是两句诗。
任意千般色,情义终自知。
柳璐怔了怔,这两句诗和她留在巷中灯盏之上极是相似,却又有所不同。
……情义无价许,满纸云烟色。
……任意千般色,情义终自知。
像是同样一件事,不同的心态。
书卷角落,有一行小字。
——但以此书偿昨夜留宿之情,见笑见笑。
“如此书法,这世道果然卧虎藏龙。”柳璐笑了笑,“隐于市,看人生百态,倒也不错。”
……
“现在去哪?”文逸问道,“女闾也见识了,要回文国吗?”
荆长宁想了想:“当务之急……先把萧嵘抓出来打一顿。嗯,就是这样,其他的都不重要。”
文逸眼眸一亮:“有道理。”
所以……去哪找?
“昨天的茶楼。”荆长宁道,“十之八九。”
……
萧嵘打了个喷嚏,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今天换了油炸花生米,改成醋泡的,萧嵘百无聊赖地望着楼底下说书的。
“好久不见。”一声低笑传来,带着些媚意。
萧嵘抬起头:“我说东方姑娘,你这么忽然出来会吓死人的。”
东方乐月笑了笑,摘下头上的斗笠:“嵘公。”
萧嵘望了眼东方乐月隆起的腹部:“你怀着身子,景华那厮就这么让你一个人出来?”
东方乐月娇声笑了笑:“嵘公别忘了,我的手里有血月湾,而景国王宫对我而言并不设防,出来一趟并不难。”
萧嵘叹了声:“我忽然有点同情他。”
东方乐月没有接话,直接问道:“郎君什么时候到?”
萧嵘摊了摊手:“你连我在这里都知道,她什么时候来你岂会打听不出来?”
东方乐月叹了声。
“嵘公应当知晓我为什么来。“她说道。
萧嵘往前推了推花生米:“怀孕的姑娘喜欢吃酸,给你。”
东方乐月望着在醋里泡得饱满的花生米:“你知晓我会来?”
要不然提前连酸的都准备好了。
萧嵘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