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小舅子硬拉着过来的吗,李应元心里暗骂一句,但也知道此时的风气如此,不管是谁帮谁的忙,还得是下位者先向上位者表示出愿为大人效死力的意思来。
“程兄说大人正好有用得上贫道的地方,贫道觉得深感荣幸,这不来跟您效劳吗。”李应元赔笑了一下,这个程兄就是游击大人的那位小舅子了。
宋游击侧目看了看自己的妻弟,心想这小子也不知道跟这道士说了什么,反正这小道士看来是完全蒙在鼓里了。
“本官素来跟贵观的玄正方丈交好,跟你师父觉元道长也有数面之缘,这不闻听得尔师仙逝,把你叫过来唠叨唠叨吗。”宋游击打了个哈哈。
两个人聊了一下觉元的事情,谈谈葬礼做得怎么样,又说说道观里的各种趣事,足足谈了半个时辰。李应元却是打着一百二十个精神,小心应付,对面可是正儿八经的锦衣卫游击,马虎不得。
“听我这妻弟一说,你想学武?”说得差不多了,宋游击漫不经心地问。
“贫道一生也没什么大的志向,不过家师生前常以早年未能坚持学武为憾,贫道也就想自己学一下武功,以慰家师在天之灵。”李应元小心翼翼地回答。
“小道士倒是有孝心,难得难得。”宋游击皮笑肉不笑地嘉许了两句,似乎颇为赞赏:“别的不好说,关于学武我手边倒是有个机会,不知道士敢不敢兴趣?”
“还请大人示下,若真得能成,小道士必铭感五内。”李应元状似极欣喜地说。
“我这边刚好有个差事,难倒是不难,就是特别繁琐,如果小道士你能做了,我就可以把你介绍给一位大人物,学得一身好武艺,你看怎么样?”宋游击说。
“还有个差事?”李应元惊讶了一下,看了看缩在一旁不说话的游击妻弟,知道自己多半是被人逛骗了,先前可没听人说起有差事。
“大人,这期间可能有些误会。”李应元急忙回绝:“贫道只不过是小小一个道士,见识短浅,没经历过世面,哪有能力办什么差事。可能是贫道想学武想得急了些,程兄好心帮忙过了头,但贫道实在不是什么办差事的料啊,还请大人明鉴。”
锦衣卫头子却是呵呵一笑:“道士,你可能好不知道,咱们锦衣卫可跟别的地方不一样,最讲究的就是机密二字。我都跟你说了差事的事情,你要做了也便罢了,你听说后还不做,到时消息走漏,坏了事情怎么办?
你可知我们锦衣卫可是自己就有单独的牢狱,要不你到那里待个三年五载的,等我这边的事情办完了,不碍事了再出来,怎么样?”
你就跟我说了有样差事,连什么内容都没说,那有可能泄露啊,李应元心里腹诽不已。但是,他知道这些当官的当真是心黑手辣,要收拾个普通人还真不需要什么借口。
“我,这,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到锦衣卫的牢狱待一段时间吧。”李应元想了想,无奈回答。
“哦,这倒奇了,我们锦衣卫的牢狱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难道你就不怕?”宋游击一瞬不瞬盯着李应元问。
“贫道怕,当然怕。”李应元回答:“只是贫道也知道,既然大人都说到这里了,那么这个差事肯定比锦衣卫的牢狱还要凶险十倍百倍。两还想叫取其轻,小道士还是到牢狱待一段时间得好。”
宋游击冷冷盯着李应元,似乎片刻就要招进一批手下,把李应元打入大牢似的,就在李应元觉得浑身发冷的时候,他却又突然大笑起来,走上前拉起李应元的手,说道:“小道士,没想到胆子倒不小。我决定了,这个差事还真是非你莫属,你想办要办,不想办也得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