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谢普德大夫没事儿。”一会儿,李应元又期盼了起来,然后发现这种期盼还非常得真诚。
在他离开道观后,表现出最大善意的,而且给予最大帮助的,都是这位谢普德大夫。不管自己能不能继续安全地活下去,李应元都不希望谢普德大夫身上发生什么不幸。
就这样一会儿焦虑不安,一会儿又患得患失,李应元直到深夜才睡着觉。然而,这一觉睡得也不踏实。
就在李应元焦虑不安,辗转反侧的时候,安德鲁少校过得也并不舒心,一直到深夜都查阅各种资料,无法回屋休息。
“鲍勃少尉,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烦躁地在屋里踱来踱去几分钟后,安德鲁问自己的副官罗伯特.鲍勃少尉,也就是当初将李应元从海大贵医馆强行带到县衙的那位疤脸军官。
学徒们给这位疤脸军官取了个“老刀疤子”的外号,起源于在某本流行话本小说里的黑道老大。
“我觉得这件事情是偶发事情的可能性较大。”那位鲍勃少尉小心翼翼地回答:“我实在难以相信有人刺杀一位大夫,能获得什么好处。
更何况,谁都知道谢普德大夫是那名学徒最大的靠山,杀了他,只会让那个学徒的处境更加艰难。如果那名学徒有问题,应该也不会轻易刺杀自己的靠山吧,特别是周围存在很多更好的目标的情况下。”
“看起来是这样,但就是难以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安德鲁少校摇了摇头,有很多东西他都没跟别人说,甚至是自己的副官。
谢普德大夫远比他平时看起来要重要得多,担负着非常特殊的职责,更何况事发时他身上还带着相当重要的物品。如果这不是普通的刺杀,而是奔着谢普德身上的那件物品去的,那么整件事情就会比现在看到的要复杂得多,也危险得多。
这件刺杀案件看起来倒是很简单。通过对事发酒楼的老板、伙计和食客们审问的结果表明,发动刺杀的男子最近几天才出现,每次到来就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上,望着楼下的街景独自饮酒。
从目前的情况看,该刺杀者应该不是本地人,口音不对,而且之前也没有人见过他,甚至也没人注意过他。至于该男子平时住哪里,与谁相熟,这些都是一团谜,谁都不知道。
刺杀者似乎就是凭空出现,然后又是凭空消失,只留下一地伤者。如果说这是件普通的刺杀,理解起来就简单了,安德鲁少校很容易地就能推测这是岛上的某个势力安排的一场刺杀,旨在恐吓英吉利军队或离间军队和当地百姓之间的关系,总之顺着谁会得益这条线索追查,总能查个水落石出。
然而,这件事情涉及谢普德大夫,特别是涉及一名武艺高强到可以格挡子弹的强者,就给整件事情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虽然普通人可能不了解,但是安德鲁少校却曾有幸稍微接触过暗藏在地下的神秘世界,在那世界里既有强大到硬扛火器的武者,也有能操控火和雷电等自然能力的强大术士。而事情一旦涉及到这个级别的人,没有一件事情是简单的。
“疏忽了。”安德鲁少校心里想着:“明国虽然传承只有数百年,但其文化和民族却是一直传承数千年的。这里如果有些特别强大的个体存在,那一点也不会让人感到惊奇。”
不过,现在还不是沉迷于神秘学的时候,重点还是解决手头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