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心里如此想,却没有说出来,他只冷哼:“再没有下一回!”拉起花墨耘便走,花墨耘觉得月神太不讲理,太过霸道,可她已经不是七八岁任性无罪的时刻,心里知道顾着哥哥的面子,便没有挣扎或反驳,任由月神拉走自己。
望着月神一行离去的背影,王垠谂嘴角勾起:“有意思……”
被月神拉着走,一直走到人影稀疏的地方,花墨耘才用力挣开他的手。
月神没用劲,任由花墨耘挣脱。
“哥哥,你为什么要那么凶?”
至此,花墨耘才开始质问月神。
她本也不敢和月神起争执,多年前月神那不近人情的样子依旧在她心里留有残影,但今日她确实生气,好端端的,哥哥就冲过来,对她新结识的朋友那样凶!
关于茕厄之体,月神无意细说,索性闭口不言。
看月神这个样子,花墨耘嘴更加嘟囔起来。
“师姐!”
公良思脉的声音传来,今日她身后倒没跟着南驰天天。“师姐,你怎么又一个人跑出来?”
花墨耘这会儿正不想与月神待在一处,眼见公良思脉来寻她,拔腿便走到公良思脉那里,拉着她远远地走开,连个招呼都不与月神打。
小家伙生气呢?
月神心里明白,可他不能解释,只好任由如此。
过了午时,暖阳当头,月神到那摆擂台的地方闲逛。诸多英杰摆下擂台,亦有侠客轮番挑战。观战了三四局,没有见到功力更胜于自己的人,月神稍嫌无趣,正要离去,忽而听见一人说话声。
“不世,你这输的太过冤枉,并非输在武艺,而是你那智慧,似乎短缺于旁人。”
这声音,仿佛是听过,又仿佛不曾听过。但这话里明晃晃损人的意味,就连月神都听得懂。
循着声音去寻源,月神就见到,一位白色衣衫的剑客,轻飘飘立在擂台边缘。
轻剑白衫看上去最是潇洒飘逸,实则真正行走江湖,白衫最易染尘,行客绝不会穿白衫。可台上的这一位,那白衣仿佛上天注定就该穿在他身上,那飘逸绝尘的气质,也似乎与生俱来。
像是察觉到月神目光,剑客转过头,与月神四目相对。
“好久不见,月神。”
“好久不见,纪红尘。”
仿佛同时开口,下一瞬,二者皆面露笑容。
纪红尘的笑,如他的人、如他的白衣一般,不染纤尘,而月神的笑,则似乎暗夜的皎皎明月,以自己独特的光华,照亮天地。
“我倒不曾想到,你也会笑。”
纪红尘先开口,他记忆中的月神,容颜与性格一般冷艳。而眼前的月神,虽不似当初容色,可那笑容,却让人心生暖意。就连他自己,都要以为,这是一场老友的久别重逢。
“我也不曾想到。”月神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