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理由说不出口,月神索性不再言语。
倒是花墨耘,连忙接过澹台君言手里的东西,再替月神说话:“大嫂,哥哥刚刚还说,要挣钱给大嫂买簪子呢,哪里会把你当外人呀!”
挣钱给我买簪子?
澹台君言将这几个字放在心间脑海来来回回地过,忽而怅然:月神啊月神,你对我究竟有无情意?
又忆起祭酒老宅的事,澹台君言问:“你将那归元刀与神宫九章带出去,也是为了挣钱给我……给我买簪子?”
心事被人看破,月神连羞带恼,居然说些胡话:“不是的,我是为了给红颜买……”
买什么东西还未编出来,澹台君言却已经变了脸色,她气的当即甩袖离开。
钟离雪颜!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这一边,花墨耘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月神:“哥哥,你脑子被……什么踢了吧?”
月神问:“什么意思?”
他实则还在疑惑,澹台君言怎么忽然就走了。
倒省的他花心思编瞎话骗她。
花墨耘以手扶额,像是长辈看着不争气的孩子那样望着月神:“哥哥,闲月姨说你有点傻,其实我本来不信的,现在我彻底信了……”
出门接单的事情就这样被澹台君言压下,原先,澹台君言便已经与月神定下规矩,昙华的生意不接,路远的单子少接,而今,澹台君言直接说,三个月不许出远门,即便是去秋景城,也要有一人随行。
按说,他是月神庄的庄主,可偏偏,就受她管束。
单子不接可以,这一百枚簪子,却仿佛悬在月神心头,总叫他惦记。更兼之,澹台君言偶尔也会提起,怎么至今不曾赔她一柄簪子。
澹台君言并不是不许月神用庄里的钱买簪子,相反,她原本就没打算逼月神做太多,只想要簪子而已。偏偏,月神就与自己较劲,这庄里的钱,他还偏就是不用。
可最近秋景城也没出什么十恶不赦的混蛋,想接个杀人单子都接不到……
这一天,细雨不断飘洒,澹台君言却说她要回逍遥界一趟。
临出门的时候,望着月神雀跃的双眼,澹台君言交代:“三月之期未满,若是让我知道,你私自行事……”
后面的话无需说出口,便叫月神变了脸色,再没一点儿欢喜,他只垂下脑袋,轻声应答:“大夫人放心,我知。”
本以为,能出门去赚一笔,却被澹台君言这话给限制住。
总归是,甘愿入局,画地为牢。
过了几日,天才彻底放晴,月神带着花墨耘又到秋景城去玩。
说是去玩,实则为了找些能谋钱的法子,但看得上的活计,他做不来,看不上的,自然更做不来。
午间日头高照的时候,两人在茶馆歇息,喝茶顺便听茶馆里的大鼓戏。
唱大鼓的老头儿这一回说的是朝堂里头一位大将军的旧事,七分真掺着三分假,讲来情节曲折,高潮迭起。
“却说将军的战马,乃是天地间头一等宝马,是将军那年在山间遇见,亲自驯服……”
“那马儿,价值千金……”
月神只听见这两句,便已经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