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那个竹竿一般杵在马上,仿佛要用尖尖的脑袋将青天刺破,矮的那个地瓜似的窝在马背上,叫人忍不住替他担忧,会不会一不留神滚下马来。
“嗨,说你呢,就是你,长的跟小姑娘似的那个,快站住。”
郝昱和郝豆豆出门的时候,不动老翁只说要他们拦着月神,却没说月神身边跟着几十个高手,等他们师兄弟两个追上月神,差点没气哭:有这么坑徒弟的师父么?
可后来一想,师父交代的事儿,那是祖师爷留下的遗命,不能不办啊!
万幸,师父说了,尽人事听天命嘛,他们先拦下月神,至于结果如何,且看他们逃跑的速度快不快了……
月神一生最恨别人将他当做女子,前阵子被月事折磨,整日依靠在西岭千秋身边,随行几十人奇特的眼光仿佛要将他刺穿,心里憋的气到现在还没散,此时听见这奇特的二人如此说话,差点没当场拔剑。
还是花墨耘扯住他的衣角,劝他:“哥哥,正事要紧……”
月神得了劝,便当做没看见那二人,只顾着继续行路。
这边,郝昱跟郝豆豆对视一眼,郝昱那意思是:咱这算不算拦过了?郝豆豆他觉得:“这是不是有点太敷衍了?”
好歹,是祖师爷交代的事儿呢。
郝昱想了想,确实有点太敷衍了,便催马上前,又拦了一回:“嗨,别装看不见,我知道你是月神,我也知道你要干嘛,我告诉你,不许去,我祖师爷千年之前就交代好了,你不许去!”
这一回,月神将剑从背后拔出来,指着郝昱:“你说什么?”
郝昱望着月神手里的剑,果然不愧是世间锋极之刃,他看着都能感觉到其中锋利的剑气,还没动手,仿佛都要破开他的护体罡气。
“那个,呵呵……我知道,你要去找钟离家对不对?都是一家人,你干嘛和你那个先祖爷爷似的,跟钟离家闹气呢,和和气气的不是挺好的嘛……”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至安静无声,郝昱也不想的,可月神剑贴在脖子上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依着月神的性子,恨不得直接将郝昱抹脖子杀了才好,可“千年之前”、“钟离家”这些词让他知道,拦路的这两个和月神庄必有渊源,也没什么恶意,大抵是知道他此行目的,前来阻拦罢了。
郝豆豆看着被要挟的郝昱,忍不住缩了一下不存在的脖子,才小声地开口:“月神,我问你,我们是不是拦不住你?”
月神将剑刃挪开郝昱脖颈,只用余光瞥向郝豆豆:“你说呢?”
“郝昱,郝昱……”郝豆豆藏在厚厚的肉下头、那两颗豆粒般的小眼睛闪着精光,“尽人事听天命嘛,咱们已经拦了,可是拦不住啊,咱撤吧!”
郝昱闻言,当即附和:“对,拦不住,撤。”
居然真的调转马头,师兄弟两个很快消失在众人眼中。
花墨耘眼睁睁看了这一出好戏,此时才开口:“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