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还想着她是个擅隐忍的,不曾想这才做了几天的武定侯夫人,就已经忍不住她骨子里的刻薄了,呵,天水碧,这是将咱们当作了叫花子来打赏?”郑氏越往下说脸上就越泛冷。
徐玉容这时面上还带着未拭净的泪痕,闻言抓了郑氏的手,“母亲,您可一定要替女儿出口气!”
郑氏听了这话面上便略带了些无奈。
她这女儿啊,虽然都十三岁了,却还是个小孩子脾性,还不如今儿才满了十一岁的恬姐儿沉稳。
不过,俗话都说,这儿女都是债。
既然是自己生的,郑氏自然只有护着她的。
想到孙氏这次竟然故意如此让徐玉容下不来台,郑氏冷笑一声,正盘算着如何替徐玉容出这口气,却又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她于是立即就将原先心里的想法按了下去,还按了徐玉容的手,淡淡笑道:“容姐儿,这件事咱们就先往后面放一放,等着吧,用不了多久,自然就会有人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希望她到时候不要太高兴……”
话中的“她”,当然指的就是孙氏。
徐玉容听了前半句话,还有些不甘心,正要拉着郑氏的手再撒娇,但等到听完这整句话,从郑氏的语气里察觉到些不对劲,这才慢慢沉思起来。
“母亲,”徐玉容偏着头,“您的意思是,长房有什么事要发生?”
郑氏笑了笑,却是没有承认,“我可没说长房有什么事,不过呢,你大伯母这一辈子啊,不管是待字闺中时,还是嫁到武定侯府来之后,都是一帆风顺没有经历过任何挫折的,但这人一辈子又哪里真的就能事事如意呢?”
虽没有正面承认,但话中的意思却无疑是肯定了徐玉容的猜测的。
这让徐玉容听了好奇得抓心挠肺的。
她才在孙氏手里受了委屈,就算那是长辈,但又哪里能心里没有半点的埋怨,这时自然是极欢喜看到孙氏不好过的。
可是,不管徐玉容怎么缠着郑氏,郑氏却始终笑而不语,没有向她解释半点。
到最后,看出郑氏的坚决,徐玉容也就只能怏怏的放弃了。
她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
徐玉容自然是相信郑氏所说的话的,不过,就算过不久就可以看到孙氏不开心,但那也不是她或者郑氏做的,在她今天遇到的这件事上,她可没能发泄到一丝半点。
郑氏见了徐玉容这副模样,想了想,便道:“行了,母亲知道你今天受了委屈,她既然拿了天水碧来羞辱你,咱们大可也拿了天水碧还回去,不就是一匹料子吗,难不成她有我还能没有了?”
说到最后,郑氏到底还是有些怨气。
徐玉容这才面上带了笑。
“你呀……”郑氏拿了手轻轻点着徐玉容的额头,然后语气蓦地便变得严厉起来,“这件事虽然你大伯母做得太过,但你自己本身也不对,那个孙霖宇,以后再不能念着他了,知道了吗?”
徐玉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虽然她在这件事上受了委屈,但整件事还真的就是由她而起,若不是她一直放不下孙霖宇,又哪里会有今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