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还不敢吃不敢喝的,如厕也是一个难题。
还有宫宴,本就最是冗长的,饿了半天连口热菜也吃不上,再说了,那样的场合也没几个人能缺心眼儿到只顾着吃东西。
总之,真要参加这样一场宫宴下来,铁定得累得休养了两三天才能恢复了元气。
所以,今年能不进宫领宴,徐玉见可没有什么遗憾,而只有高兴的。
见着徐玉见这副松了口气的模样,沈熙瞅着四下里无人,忍不住就伸手在徐玉见的头上使劲儿揉了揉,徐玉见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就在沈熙的蹂躏之下变得乱糟糟的了。
徐玉见伸手在沈熙的手上拍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
原本想要从沈熙的魔爪之下脱离出来的,但想了想她原本将头发梳得这么整齐是准备进宫领宴的,既然今天的宫宴取消了,反正也是在屋里,头发乱点也没人看着。
于是干脆就由得沈熙去了。
见着徐玉见这样乖巧的任自己折腾,沈熙心里一阵柔软,倒是将作怪的手给收了回来。
他与徐玉见说起他得到的消息,“听说是皇上早几日就又犯了头风,太医院的太医们几天都没出过宫呢,到今天都没办法压下去,这宫宴自然也就只能取消了。”
徐玉见恍然。
她想起沈熙曾经说过的,景泰帝这几年得了极严重的头风,现在倒是对严重性有了个直观的了解了。
沈熙又将徐玉见往怀里带,“不进宫也好,咱们和母亲一起守在府里过,可不比宫里那冷酒冷菜的还吃不饱要来得好?”
徐玉见听得便是一笑。
两人后来也没腻在了一起,而是穿了件披风一起去了安和院。
安阳郡主这时也听说了今天的宫宴取消的事,见着徐玉见和沈熙面上也是带着喜气的,“今天的宫宴取消了,也就咱们娘儿仨一起过,我都吩咐厨房准备年夜饭了,用过晚膳啊,咱们一起守岁……”
徐玉见和沈熙都连连点头,叫安阳郡主见了眼里都是喜意。
三人之后就坐在一处说话。
屋里薰了地龙,就是不用炭盆也是暖融融的,平时也少有这样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坐在一处说话的时候,屋里的气氛亦因此而格外的温馨。
等到天色渐暗,到了晚膳时间,便有丫鬟婆子鱼贯将已经准备好的年夜饭摆到了桌上。
之后,安阳郡主也不叫人侍候着,而是将丫鬟婆子们也都打发下去吃年夜饭去了,她特地叫厨房里多备了好几桌让府里不当值的仆妇们一块儿讨个喜气呢。
这自然又惹来了府里的丫鬟婆子们一声声小小的欢呼。
等到丫鬟婆子们都退下去了,三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高高兴兴的用过了一顿年夜饭。
安阳郡主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高兴的过年了。
回想起在成国公府的那些年,因为她和沈兆临之间的不睦,每年除了应付旁人的目光一样在众人面前一起出现一会儿,等到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无论何时都是冷冰冰而且没有任何喜气的,要不是顾忌着沈熙,安阳郡主也不能忍了那么多年。
明明是才没多久的事……
但现在想起来,却好像隔了千山万水一样了。
安阳郡主也只这样想了一想,随后就将这些陈年旧事都抛到了脑后,有现成的好日子过,她又为何还要想着以前的那些糟心事?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