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北又想不到有什么可以证明。

他所知道的两条消息，第一条，来源于凌家，凌家的七长老亲口告诉秦北，凌秋月离开凌家之后，一直生活的蝴蝶谷，当然，那也是多年前的往事了，至于现在在不在，七长老也不知道。

另外一条消息来源，便是庞斑上师亲口说过，凌秋月现在在蝴蝶谷，数日之前，他们还有书信往来。

“庞斑上师？庞斑那小子，什么时候也有资格称为上师了？”闻言，清远道人冷笑说道：“一个不知道哪个小山沟里冒出来的野小子，和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一个修道中人学了两手三脚猫的功夫，也配称作上师？”

“这个……”秦北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想到庞斑上师在蝴蝶殿竟然没有什么好名声……

“四百年前，恰逢登天梯开放，一个叫庞斑的小子，来我蝴蝶殿拜师学艺，便是我负责接待的，我见那小子功利心太重，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天赋，直接给他拒绝了让他滚蛋——就这么一个人，也配称为上师？！我已经有千年时光没有去过地球了，难道地球上的修道中人，已经沦落到了这种地步么？”

清远道人有些不屑的撇嘴说道。

“地球上灵气稀薄已经到了一个很严重的程度，修为普遍降低，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小虬在一边插嘴说道。

秦北则有些不悦，虽说庞班毁了不少武道精英，用来实验他那不靠谱的“道心种魔”，但如果地球上没有庞斑撑着，没有秦帅先生那个道心种魔成功了一半的失败试验品，便不会有六十年前那场惊世之战，恐怕地球的修真界，早已经沦落到了连低武都发展不起来的程度，但六十年前那场惊世之战，秦北却从没有听说过，有蝴蝶殿或者三大殿之一的其他什么缘故门派参与，甚至别说蝴蝶殿了，就连六大隐世门派，也并没有门人出现在那场惊世之战之中，纷纷龟缩起来。

从这一点来说，庞斑还是为这个地球的修道世界，做出了不小的贡献的。

“庞斑能不能被称为上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也不是你一句否定就能抹杀他的功德。”秦北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功德？庞斑那小子，能有什么功德？”清远道人冷笑了起来。

秦北正色道：“我认为，庞斑能够被称为上师，是实至名归，这固然和庞斑上师的修为有关，但更主要的，我认为，不管庞斑上师是正道还是魔道，亦或者是邪道中人，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面临修真界的入侵的时候，庞斑上师站了出来，也想了一些虽说现在看起来并不靠谱的办法，但我要说，道心种魔，是庞斑上师找到的唯一一条路径，不管这路径是对还是错，他终究是为了守护地球修身世界而努力。”

“清远道长，您的修为是足够高了，您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乃至你的师傅，乃至整个蝴蝶殿，在面对修真界入侵的时候，你们又做了些什么？”

面对秦北的质疑，清远道人不怒反笑，道：“地球上的修真界，与我何干？我蝴蝶殿，为什么要搀和到修真世界和地球世界的争端中去？输了，便是技不如人，仅此而已，别说地球的修真界了，就算是整个地球，都湮灭于宇宙之中，那，又能如何？”

“你们的眼界，大概也就止步于地球罢了，须知，地球之上，还有星系，还有种种不同的位面，位面之上，还有界面，界面之上，茫茫三千大千世界，每一个大千世界，又分为三千小千世界……”

“区区一个地球，只不过是茫茫宇宙中一粒尘埃罢了，我清远道人如今修道一千三百八十五年，举手投足之间，移山填海不在话下，我师碧岭真人，举手投足，毁灭一个星球如同反掌，那些远古修真大能，更是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在整个宇宙无限位面之中，任意穿梭来去，更有那创世大能，随手便能折叠宇宙空间，降低宇宙维度，破灭这个宇宙，也易如反掌，这种情况之下，你跟我说一粒尘埃一般的地球？小子，你眼光还是不够高远，将来的成就，撑死了止步金丹——若不能放眼整个宇宙位面，纵然能保住地球，也不免身死道消，又有什么意义？”

“金丹大道，才不过是修真界的入门级别而已，如果连这点眼光都没有，必将会引发心魔，最终一事无成——去吧，去吧，哪儿里来的，回哪里去，我今儿已经透露了太多大道秘辛，能不能领悟， 将来能达到什么程度，就看你们自己的领悟能力了！”

“清远道长！我不同意你的意见！”秦北越听越不是滋味，“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蝴蝶殿中的诸位修真高手，也是来自地球之上吧？你们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地球，覆灭于外人之手？”

“星球覆灭，不过是天道规则之一，就像人有生老病死，这是难以避免的自然规律，我们修道中人，能做的，也不过是在这个规则之下，尽可能的突破自身的桎梏，以求窥探茫茫天道——这世间，从来没有不死之人，也没有不会覆灭的星球，有的，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我累了，这些话，你们自己领悟去吧。”

“如果连生养自己的家园都不能保护，纵使长生又能如何？”秦北也觉得有些话不投机半句多了，正是因为蝴蝶殿这么想，喜欢超然物外的那种感觉，六大隐世宗门也这么想，喜欢在地球上超然物外的那种感觉，却不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长生大道，乃是我辈修道中人的终极目标，得窥大道，纵使搭上整个宇宙，又能如何？另外创造一个就是了……只可惜，以你的眼界，恐怕还看不了这么长远。”

清远道人一边说着，一挥袍袖，有些不悦的冷冷的说道：“小虬，送客！”

小虬无奈的看了秦北三人一眼，那意思很明确，跟我走吧？

“把我蝶翼峰的特产玉竹炭送他们每个人一小盒，也算是对他们里尽千辛万苦，最终攀上登天梯的一种补偿。”清远道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小虬应了一声，很快就取出三个锦缎包裹的小盒子出来，小盒子并不算很大，造型也很是普通，打开小盒子之后，每个小盒子里面，摆放着三层，每层六块，黑不溜秋的玩意，正是蝶翼峰的特产玉竹，经过不断锤炼之后，制作而成的上品竹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