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沉默地站了半响,直到常夏煎好了药送进来。
“一日三次,每次两升水煎成一升水,先吃上两日看看。”
郭圣通一面看着刘文叔吃药一面对韩彦道。
韩彦点头。
而后也看向刘文叔。
如果刘文叔吃了没事,说不得这药方子还真能起点作用。
可是那白及是肺痈忌用的,文叔吃下去不会即刻就死吧?
他很担心。
他看了郭圣通一眼。
郭圣通很镇定,丝毫见不出担忧的样子。
于是,韩彦的心也安了点。
他不知道郭圣通这个人越是紧张越是不愿表露出来。
她心里也压着块巨石呢。
这个药方子她是不敢用的,她不肯定到底有没有用。
但是她的先知从没骗过她。
她只能试一试了。
刘文叔不知道这些,他慢慢地喝完了药。
郭圣通和韩彦及常夏都紧张地看着刘文叔,生怕他喝了这药下一刻就死了。
好在他们等了足有半个时辰,刘文叔都没事。
这是不是意味着这药有些作用?
韩彦的眸子里不免有了些喜意。
他看向郭圣通。
既然没事,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
郭圣通长出了一口气,起身道:“那我和弟弟便先回去了,若是病情有什么反复便去通知我们。”
说到这,她想起刘文叔身边也没个使唤的人。
若是真有事难道叫韩彦去叫门吗?
韩彦又不是奴婢,能照顾刘文叔这么些日子已经是他作为朋友的道义了。
于是她把弟弟身边的一个家人子留在了这里,一来跑跑腿传递一下刘文叔的病情,二来也照顾一下刘文叔的起居。
她没有想到,她为什么要为刘文叔这般设想周到。
韩彦想到了。
他看郭圣通的眼神就有些讶异。
不过想到郭圣通还只是个小女孩子,他也没有往别的方面想。
而是由衷地感叹郭家姐弟的心善。
刘文叔病中身体虚弱,走不得几步路,于是便由韩彦送了他们姐弟俩到门口坐车。
回去的路上,郭圣通还是跟来的时候一样有些心不在焉,出神想着什么。
郭况以为她在担忧开给刘文叔的药方子,也不去烦她。
他不知道郭圣通没有担心刘文叔的病。
她在想自己的先知。
之前心悬的高高的时候,也无暇他顾。
此刻安静下来之后,她忍不住想突然出现的先知真的是凑巧吗?
回到家后,母亲问了几句话见郭圣通实在是累得慌便叫她回去歇了。
知道女儿开了药方子用了药,母亲心里很是担忧。
这几百年都没人治得好的病,女儿能治好吗?
若是治不好,女儿会不会难过失望?
至于刘文叔的家人会不会因为没有治好来闹,母亲一点都不担心。
若是她的族人都是这般模样,那也难怪大汉会亡了。
两天后,留在刘文叔那照顾他的家人子来送信,说是刘文叔身热渐退,咳嗽减轻,咯吐脓血渐少,像是要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