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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圣通今天来太学,有一大半的缘故都是为了见刘秀。
自从她梦见那个神秘男子对她说他就是刘秀后,她就想再见见刘秀。
心里的不安,只会因为彷徨焦虑滋生蔓延的越来越广。
一旦正视它,反倒没有什么好心慌的了。
郭圣通如愿见到了刘秀,却发现并没有什么话能和他说。
难不成问他你有没有婚娶?
有没有爱慕的人?
我已经定亲了,你万万不能肖想我。
这岂不是太荒唐了。
而且,重点是为什么她一定要嫁给叫做刘秀的人才是吧?
发现绕来绕去,还是停留在原地后,郭圣通有些气馁。
然而,是夜她却又做了梦。
她还是坠入那个缠绕了她两年的梦境。
好像是在漆里舍,又好像不是在漆里舍。
但是除了自幼住惯的漆里舍,还有哪里能给她这么安心自在的感觉?
她在当窗赏花。
杨柳丝丝弄轻柔,烟缕织成愁。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
看样子是仲春时节。
郭圣通很喜欢春天,春天那股生机勃勃的样子总是叫人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她转过身去。
果然是那个神秘男子。
他这次着的是戎装,一股杀气从他的眉眼间散发开来。
阳光照在冰冷的铠甲上,反射出刺眼的白芒来。
他停下来,望着郭圣通,冷漠的脸上有了些温度,“桐儿,过来——”
郭圣通上前去了,一股血腥气迎面扑来。
她这才发现他甲胄的缝隙间全是已经干涸的血迹,腰间的长剑却因为尝着鲜血的甘甜而格外明亮。
他杀了人。
郭圣通该害怕才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竟涌起了担心怜惜的情绪。
她很想问问他,有没有受伤?累不累?一切还顺不顺利?
…………
有什么在郭圣通的脑海中一晃而过,她楞了下来。
神秘男子以为吓着了她,便收回了伸出去的手,一拍脑袋笑道:“我都忘了要洗漱一番,就这样直接来见你了,是不是吓着你了?”
他笑起来时,郭圣通还是看不清他的模样。
但是,这一刻的他很像白日里那个温煦的刘秀。
真的很像。
恍惚间,两个身影几乎已经重叠在一起。
郭圣通大叫了一声不,大汗淋漓地从梦中醒来。
“女公子,怎么了?”
常夏匆匆跑进来,关切地询问她。
郭圣通摇头,“做了噩梦。”
常夏咬着嘴唇站在那。
郭圣通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我又说南阳话了?”
常夏点头。
“您还说什么开弓没有回头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