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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六很快便得到了消息,他拍案而起,怒道:“齐阳!又是齐阳!净和我作对!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他想了一会儿,在小路耳边交代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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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阳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齐宅,靠坐在床头,回想起先前的一幕,心又揪了起来。明明是他的过错,灵儿非但没有怪他,还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见灵儿自责难过,他宁可灵儿怨他、恨他。
齐阳从最内侧的衣袋里掏出里面仅有的两样东西,是白玉簪和一个特制的白色小药瓶。他轻抚那个小药瓶,心中泛起苦涩,应该让灵儿远离自己,怨恨自己才对,这样对谁都好。
把小药瓶放回内侧衣袋,齐阳看着白玉簪,思索接下来该如何处理才能让灵儿不会因此物受到伤害。还没等齐阳想到对策,他便听到楼下有动静,忙把玉簪重新放回衣袋中。
“咚咚咚!”匆忙的上楼声响了起来,接着,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子跑了进来。
“出了何事?”齐阳问。
络腮胡喘着气拱手道:“二爷,秦六的人来咱们楼里砸场子,还把段进抓走了。”
“砸场子就算了,为何抓人?”齐阳问道。
“他们说打斗时段进把秦六表弟的胳臂儿给打断了。”络腮胡答道,“可段进说他根本就没下重手,这肯定是秦六栽赃陷害的。”
齐阳听到此处已经猜出了秦六的目的,这口气必须得让他出了,不然以秦六的脾气,玉簪这件事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二爷,现下该怎么办?”络腮胡问。
齐阳起身,整了整衣领,肃然道:“我去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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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医馆的,和齐阳告辞后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她觉得白玉簪坠地的瞬间,她的心也跟着裂开了。她小心翼翼地拿出碎玉,这包裹的方帕让她心中一暖,心上的裂缝也渐渐合拢了一些。即使如此,她的泪水还是不禁涌出了眼眶,慢慢地滑落下来。
“灵儿小姐,外面有人找你。”医馆的小伙计在屋外喊道。
灵儿忙拭去泪痕,吸了吸鼻子,略微平缓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去开门。
来人是秦六的手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少年恭敬地说:“六爷请灵儿姑娘前去一叙。”
“麻烦你转告秦六爷我有些累了,恐怕……”灵儿婉转地拒绝道。
“姑娘先别忙推辞,六爷得知姑娘的宝物被齐阳毁坏,正想为姑娘出口气呢!”少年说。
“你说什么?”灵儿一惊,忙道,“秦六爷从哪听来的?白玉簪的事和齐阳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小的就不知了。姑娘若是不去,那小的就先告辞了。”少年作揖道。
“不!我要去!”灵儿忙道。她也不及思索自己为何如此迫切想要跟去,她只知道必须阻止秦六。
当灵儿踏进秦武馆后院的时候,便看到院子里有很多秦武馆的武师和弟子,他们中间还有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被按跪在地上。那男子奋力挣扎,无奈双手被捆绑,只能咬牙切齿地仰头看着周围的人。
灵儿一惊,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听手下禀报灵儿来了,秦六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笑着招呼灵儿:“灵儿姑娘,多日不见了!”
“秦六爷,这是怎么回事?”灵儿快步走近秦六,指着那浑身是血的男子问他道。
“哦,这个人呀!他是齐阳的手下。齐阳纵容手下行凶,把我的表弟给打残了!”秦六笑着道。
“齐阳不是这种人!”灵儿不假思索地说。
秦六闻言转头看灵儿,冷冷地问:“那他是什么人?”
灵儿转头看他,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姑娘可别忘了邱虎和杨睿,他们可都是齐阳的手下。”秦六说完,转头看向大门,嘴角一勾。
灵儿心中一沉,不及多想,顺着秦六的视线望去,就看到齐阳带着三个手下走进院子。
就在齐阳迈进院子的那一刹那,灵儿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对他的担忧之情。
齐阳一到,院子里的武师和弟子就向后退开,让出了一条道。那浑身是血的男子也被拉拽到了一旁。
齐阳看到段进浑身是伤,火气就上来了,他正要开口质问,便注意到秦六身旁的灵儿,刚到嘴边的话一时说不出来。
齐阳没料到灵儿会在这儿,适才他派去暗中护送的人已回报灵儿安全抵达医馆。秦六特地把灵儿请来,又在打什么主意?
“齐二当家,你总算来了。”秦六皮笑肉不笑地说。说完,他往侧后方退了一步,站在灵儿的身后。
灵儿不解地要转身,却被秦六按住了肩膀。
秦六手劲很大,灵儿被按得生疼,却挣脱不开。她正要开口,就听见齐阳怒道:“秦六,住手!”
秦六满意地看着齐阳眼中的怒火,减小了手上的力道,缓缓地说:“灵儿姑娘,这个姓段的小子打断了我表弟胳臂儿,我是不是应该将他送官处理?”他的话像是对灵儿说的,眼睛却是看着齐阳。
“我没有!”被押在一旁浑身是血的男子虚弱地辩解道。
秦六并未理睬那男子,继续说:“齐二当家的就这样纵容下面的人行凶杀人?”
“明明是你派人去砸我们的场子,段进即使伤了人也是正当护卫,你不要血口喷人!”络腮胡怒吼道。
齐阳担心秦六对灵儿不利,抬手阻止络腮胡继续说下去,对秦六冷冷地道:“段进是我的手下,我会为他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