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的眸子忽闪忽闪的,就好像最明亮的星星,满满的都是期待。
“当然是真的啦!”
木槿继续安慰。
她就好像最专业的幼师,在她的安慰下,身体和精神都早已困到极致的木棉终于沉沉睡去。
伸手偷偷抹了一把眼泪,木槿轻轻地抬脚走出卧室。
老旧但干净的客厅里,她点上三炷香,然后在木当归的遗像前虔诚下跪。
她只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女孩,所见过的世面实在有限,这种时候,除了求神拜佛之外,她什么也做不了……
和苦桑村的夜截然相反,康城的夜是绚烂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红玫瑰酒吧,奢华的包间里,霓虹灯闪烁不休,十几名衣着清凉、酥胸半掩、长腿暴露的女人正环绕着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撒娇,莺莺燕燕,意乱情迷。
男人的一只手在众女的腿上、腰间、胸口、裙下肆无忌惮地游走着,另一只手则是在漫不经心地接听电话。
电话那头,女人用无比激动的语气说:“易少,叶伤寒终于死了!”
“当然!”
被称为“易少”的男人正是易难攻的儿子易无疆。
嘴角牵动起一抹残忍的冷笑,他说:“一号,亏得你还是职业杀手,没想到这么无能,几次出手都没能干掉那个乡巴佬,最后还得老子给你出谋划策!”
“是是是……”
电话那头,被称为“一号”的女人急忙用讨好的语气说:“易少,要不是你给我几根矿山上用的雷/管,叶伤寒那个乡巴佬怎么会被巨石活埋?不仅如此,到现在有关部门都已经完全相信那是一起自然的山体滑坡,即便他们真的挖出了叶伤寒的尸体,那也不可能怀疑到我们的头上,高,实在是高……”
“哼!”
易无疆冷哼一声,打断了电话那头的女人说话,紧接着,他面露狞笑,说:“一号,你少他妈拍老子的马屁,不管怎样你都无法掩盖几次出手都失败的事实!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赶紧洗干净了滚过来陪老子一晚上吧,只要我爽了,什么都好说,否则……嘿嘿……”
“易少,您息怒……”
电话那头,女人用无比惊恐的语气说:“我……我当然很想献身给您,不过像我这种既没有身材又没有脸蛋的女人难能配得上您呢?也许您还不知道吧,叶伤寒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那对姐妹花才是绝品尤物呢,明儿一早我就想办法把她们送到您的身边,怎么样?”
“哦?”
易无疆顿时眼前一亮,然后冷笑连连地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老子这辈子还没有尝过极品并蒂莲的滋味呢,不过你最好祈祷那对所谓的姐妹花能入老子的眼,否则的话,老子就把你卖到非洲去享受千人骑、万人睡的生活!”
说着,易无疆直接挂掉电话,然后如恶狼那般翻身将怀里的一名女人压在沙发上……
木槿依旧跪在木当归的遗像前,她并没有注意到,大白在厨房里偷了几个大饼之后就偷偷地出门,然后冒雨径自上了后山。
低矮的山洞里篝火摇曳,三名灰头土脸的男人围着火堆或坐或躺,正是叶伤寒和胖大海、杜仲。
胖大海和杜仲都受了伤,尤其杜仲,左腿被巨石砸断,此刻正躺在草堆里,不过叶伤寒已经为他接骨,又用药草和木棍给他固定断骨。
回想着那遮天蔽日、滚滚而下的巨石朝着自己怒砸而来的画面,叶伤寒忍不住暗暗攥紧了拳头。
掌心里,他死死地抓着雷/管。
当时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拉着胖大海和杜仲跳下山崖,他们早已被活埋。
额头用衣服布料包扎着的胖大海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大白送来的大饼一边用不解的语气说:“老大,我们为什么要躲在这里?木槿姐和我妈他们应该都快急疯了吧?”
“我当然知道现在最痛苦的就是木槿姐和方姨他们。”
叶伤寒面露痛苦之色,他说:“可如果我们不假死,又怎么引出幕后下的黑手?”
“老大,我知道你是想引蛇出洞,可是你就那么肯定意图炸死我们的王八蛋还会出手吗?”
胖大海说:“如果对方直接收手了怎么办?”
“胖大海,其实我没和你说过,昨晚有杀手刺杀木槿姐,不过失败了。”
叶伤寒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刺杀木槿姐的和炸山的是同一个人。对方的目标既然是我的全家,那就一定还会对木槿、木棉出手!”
“啊?”
胖大海吓了一跳,他惊呼:“老大,听你说话的语气,你似乎已经猜到凶手是谁了?”
叶伤寒微微点头,然后起身来到洞口凝望家的方向,背对着胖大海,他冷声说:“但愿那个人赶紧出手,这一次,我要他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