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雪,你太好心了!”
她俩正说着,萧静雪突然瞥见程嘉树正看着这边,他似乎听见了她的话,满是敌意的双眼中竟掺有一丝感激。
“你们说够了吧?”程嘉树冷不防地吼了一声,班级里立刻静下来。他单肩背上书包,径直走到刘峰的位置上——这天刘峰刚巧没来。煞气十足地甩下书包,他粗声对老师说:
“这里没人,我坐在这儿行吧?”
“嗯,你就呆在那儿吧,”班主任不悦地答应了,接着又扔下一句,“我再给刘峰换个位置。”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萧静雪很生气,他怎么可以坐在自己的前面?那是石恒诺的专属座位啊!她的心情一下子被搅乱了,接下来的一整堂课都没听好。
下课铃响起,她又想到石恒诺也许再也无法像原来一样离自己这么近了,心里的沮丧、不如意的失落如潮水一样涌上来,直冲上头,于是鼻子也酸了,眼睛也红了。
“喂,还你钱!”程嘉树回过头,把钱放到她的桌子上,“希望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
“我不叫‘喂’,我叫萧静雪!”她正因为他抢了石恒诺的地盘这件事烦着呢,没好气地应道。
程嘉树瞪着她,不明白什么时候惹她不快活了,像故意挑衅一般,也不服输地喊叫:
“你就用这态度对待新同学?”
萧静雪怒视他,委屈险些表露出来。蓦然感应到石恒诺的目光如芒刺射在身上,她觉得自己的脸瞬间发烫,连忙趴到桌上,及时合上的眼帘挡住了泪珠。
窗外的阳光亮丽得透明,清风吹进教室,掀动蓝色的窗帘。一切都那么明朗舒畅,连校园里的积雪都反射着柔和的光辉。
高中的音乐课似乎是个摆设,老师搬张椅子坐在前面悠闲地看书,下面的同学们自顾自地做着事。
萧静雪的担心已经不必要了,因为石恒诺把她斜前方的那个人打发走,坐在了程嘉树的旁边。他与她便兴高采烈地互相讲题,时而插几句玩笑话。萧静雪偶尔会用余光看见程嘉树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那眼神让她有点不舒服,但是也没太在意。
萧静雪仔细地翻着历史书,满腹挫败感地睨着一脸坏笑的石恒诺:
“唉,你还说自己历史不好,你看,我考什么你都能答上来嘛!你这个坏蛋,净骗人了!好,轮到你考我了!”
石恒诺从她手里抢过书,笑道:
“小样儿,我就不信我考不倒你!”
“考啊考啊!我可是连标点符号都记住了呢!”萧静雪用一只胳膊拄着头,得意地摇晃着笑容。
石恒诺神秘兮兮地看着她:
“下面,请说出鸦片战争中英军共死了多少人……”
“好啊,你存心欺负我!这怎么说得清呢?”他还没说完就被萧静雪打断了,她假装愤慨地控诉。
“你不是说你连标点都记下了么?”他一脸无辜。
萧静雪笑得花枝乱颤:
“我的意思是,我只记住了标点!哈哈哈……”
石恒诺也止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