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浩文心里哪有不明白的。可他才向柳将军稍稍一转头。看似打着瞌睡的柳将军却突然一睁眼说:“既然是会议。那就大家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嘛。那个……那个谁……是梅局长吧。老同志。经验丰富。你也说说。”
梅副局长是多么精明的人啊。立刻说:“我已经退下來几年了。这次主要是听从小冯的领导。给年轻人跑跑腿儿。呵呵。”他随便一脚。就把皮球踢到冯楠这儿來了。而这也正是柳将军所需要的结果。
要说对于这种行动。冯楠要是沒自己的看法那是假的。好歹也是特种军校出來的。又有实战经验。但是他这个人有时有点钻牛角尖。总觉得处理这种事情。还是警察部门更有经验。而且满满一屋子人。军阶官阶都比自己高。所以刚才讨论热烈的时候他就沒掺和。不过虽然沒有动嘴。但是他认真听了。也认真记了。更重要的是他同时也在认真的分析。因此要是让他发言。他能做到言之有物。
柳将军见梅副局长很懂事。很满意。于是就对冯楠说:“小楠。你也说说你的意思吧。你可是特种部队的军官。又有实战经验。这个鲁姜是退伍兵。可能咱们做军人的更能了解他的思维哩。”
冯楠知道自己不说话是不行了。于是先左右谦恭的看了一圈。又微微欠欠身。然后才说:“各位领导。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那我就谈谈自己的看法。鲁姜这个人虽然疯。但是不笨。喜欢动脑子。自诩是个战略家。军事家。这种人很可怕。因为他什么都敢做。不计后果。前段时间他钻了咱们外紧内松的空子。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躲了起來。而且手上有人质。这很不好办。若是他狗急跳墙。杀害人质是小……”冯楠说到这里的时候。感觉自己说错了话。因为柳将军的女儿不能算是“小”。所以他有点紧张地往柳将军那里看了一眼。见柳将军好像沒什么反应。这才接着说:“鲁姜喜欢用炸弹。而飞机楼的一部分是作为医院仓库使用的。另一部分还住着人。我们谁也不知道鲁姜这次做的炸弹威力有多大。如果威力够大。造成医院仓库里有毒药品泄露。无辜人员大量伤亡就不好了。”
冯楠其实是说出了韦浩文心里想说的话。于是他带头附和说:“冯楠上尉说的对呀。鲁姜是个极度危险的分子。我们赌不起。不能有侥幸心理。必须把危险降到最低。”
省公安厅的一名高级警官站起來说:“这些我们也想到了。但是不可否认。对飞机楼进行搜索和营救目前最难解决的一部分。从我个人的能力來说。无论是搜索还是营救。我还真沒这个工作能力。但是我们必须现在就动起來。不显山漏水的把医院整个儿先围个水泄不通。他不是钻了咱们外紧内松的空子吗。行。咱们就再先來个外紧内松。让他躲的了。跑不了。然后咱们再想办法营救。”
柳将军眼睛一亮赞道:“说的好。是个好主意。你叫什么名字。”
那高级警官很谦恭地说:“我叫魏凌松。现在省反恐中心工作……”
旁边一警衔较低的警官补充道:“这是我们反恐中心的副主任。”
柳将军就随口夸道:“原來是魏主任啊。你很不错。脑子快。反应也快。要是在军队里。你起码能指挥一个团。呵呵。这个我说的是能力啊。不是行政级别。沒有降你级的意思。”老爷子看上去一天到晚都在打瞌睡。其实耳聪目明。把魏主任肩膀上的警衔也看的清清楚楚的。
魏主任赶紧谦虚了几句。柳将军又看着韦浩文说:“瞧。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战争年代的前辈就经常开战前诸葛亮会。你一言。我一语。多大的困难都能解决。后來农村又有了联产承包。这也是个好办法。你包一块。我包一块。任凭什么样的大堡垒。咱们也攻得下來。”
柳将军的话就是一席鼓励。大家见魏主任受到了赞扬。于是纷纷站出來争先恐后出主意。想办法。认领任务。这个提供支援。那个安排机动预备队。甚至连找医院的退休老人谈话。寻找飞机楼的原始设计图这样的活儿都有人领走了。惟独把最难的一部分。。搜索和营救留了下來。而在场的人基本也都有了事情做。除了冯楠。
“我这算不算是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儿啊。”冯楠见大家都有了事情做。而且有的已经拿出手机在安排了。心中就有种被人出卖了的感觉。他看看韦浩文。希望韦浩文能为他说句话。可韦浩文忽然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兴奋的说:“比对结果出來了。皮肤碎屑和血渍的dna就是鲁姜这小子的。”于是众人都好像找明了目标一样兴奋。全然沒人为冯楠这个苦瓜说一句话。分担一点责任。
只有两个老人此时把目光投向冯楠。一个老梅副局长。不知怎么的。冯楠觉得他的眼神里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另一个是柳将军。从他的眼神中冯楠看出了期待。一种为人父母才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