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有功夫的,杯子茶壶没有碎裂不说,连一滴水都没洒出。
华忠魂进入疯狂状态,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个世界只剩下他和眼前这幅画,连画中的人物就站在身边都是忽略掉。
想要成功么?先学会专注。
在他作画的时候,另两位画师先后完成画作。在等油彩干透的时候,随意地左右看。
发现花忠魂还在画,两个人好奇走过来看。
一看之下便怔住,画魂,真的有画魂。
大纸上是两个人物,在这张尚未完成的画作上,栩栩如生是最低等的评价。
一个是一袭白衣的皓月公主,尽管傲视雄立,尽管劲装在身,可偏偏显得孤单,是很孤单的那种孤单。
另一个是一身红装的潘五,顶着凌云盔静立在另一边。他明明没有看皓月公主,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你看到这幅画的时候,一定会认为潘五在看皓月。不但是看到,还在怜惜那一种孤单,是一种同病相怜的怜惜。
明明没有互相看,明明各自静静站立,明明是两个独立人物,可是在这张画里,两个人偏偏有了联系,联系的那么紧密,让整张画活了起来,好像是两个人都在说话,你说我听,我说你听,甚至是他们两个人说给人们听。
当花忠魂终于停笔后,大喊着畅快,仰天发出一声喊,连画具都不要了,也不提酬劳,甩手大步离去。
潘五想追出去,皓月公主却是轻声说站住。
潘五看过去,皓月在看画。
一旁的老画师看看花忠魂的画,再看看自己的画,忽然长叹一声,团了自己两幅画,收起画具要走。
年轻画师有些不舍,他需要钱啊!没有画就是没有了钱。正犹豫中,皓月公主一声轻喊:“暖暖。”
年轻画师面前就忽然出现张一百金币的金票,使得他更不舍毁掉画。
老画师收拾好东西,要走的时候,长腿妹子暖暖又出现在他面前,手指夹着张金票递过来。
老画师不肯收。
暖暖根本不废话,甩手一抖,金票就掉进装画具的包里。
老画师面色变了几变,朝公主道谢,然后离开。
年轻画师也是跟着道谢离开,至于他画的两张画就那样留在桌子上,想怎么处置,是你们的事情。
皓月公主呆呆看着那幅大画,从心底里往外的散发着一种无力,她忽然感觉自己挺可怜的。久久看着,久久不言。
潘五看上一会儿,很有些不明白。你说你画画就画画吧,干嘛把我们两个人画在一起?有心去追花忠魂问个明白,可是去哪找人?
一旁还有三张画,拿起自己那张看,好好一个魁首,硬是没有少年豪气,也没有英武精神,只有一种淡淡的哀,去之不尽。
长叹一声拿住画,再看另两幅。
皓月公主那幅倒是有了英武之气,心说花忠魂啊花忠魂,你也是个拍马屁高手。
又有吴落雨那张,拿起后看,又是不得不暗骂花忠魂一句:老家伙坏心眼,只会画人家落寞的时候!
见他拿起两幅画,皓月公主看他一眼:“放下。”
潘五说:“你有病啊?我的画放什么放?”
皓月说:“我出的钱。”
“我们找的画师!”潘五回头大喊一声:“吴落雨。”
吴落雨应上一声快步出来:“呀,画师呢?”
潘五递过去画:“你的。”
“我的?”吴落雨打开看一眼:“可是还没给钱呢。”
“我给的钱,是我的画。”皓月有些不讲道理。
吴落雨瞪她一眼:“公主就厉害呗?就是不讲道理呗?”
“是啊,怎么地?”
吴落雨哼上一声,看到年轻画师桌子上两幅画:“挺好的。”
潘五拿起自己那幅:“是啊,挺好的。”想了下,问皓月公主:“这张大画怎么算?”
“什么怎么算?”声音依旧很冷。
“上面有我。”
“有你又如何?要撕下来么?”
“可以。”
皓月公主冷哼一声,去看青年画师画的自己,看上两遍,随手一团一握再猛搓几下,碎成漫天纸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