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没打起来,酒桌上有人劝,最后来个不欢而散。
今天酒醒了,岳远行越想越不爽,是,我是欠老大的,老大给我很多东西。可我也有替老大卖命啊,这是我应该得到的东西。包括军功也是,那都是我拿命拼出来的。
再想到牛四说的话,岳远行越想越生气,你一个战俘一个死囚,也敢当众说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后面的事情就是岳远行找牛四打架,牛四知道自己身份特殊,不太敢还手,所以挨打。再后来两帮人出来劝架,分开二人。
分开以后也没办法解决这种事情,事情的关键已经从打架变成面子问题。
牛四挨打,战俘那群人让岳远行道歉。岳远行肯定不肯,他要面子啊!什么个意思?当着这么多人让我给死囚、给战俘道歉?
他不但不道歉,反过来要求牛四向他道歉,理由是你骂我,说我要叛逃什么什么的。
这样一来,没有人道歉,还都希望对方道歉,事情就此僵住。
不但是士兵僵住,队长也各有想法。风云肯定偏向岳远行这些人。
因为潘五的一视同仁,风云也有想法:那么多好东西,那么多丹药,为什么浪费给战俘?那就是一群炮灰一群死士,上战场是要送死的。我们不一样,我们是秦国人,是家乡人,你要是肯好好对我们,丹药武器什么的都是给我们,而不是搞平均,我现在应该更厉害才对!
人心是世界上最难懂的东西。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
只是很多人会压制想法不说,比如风云。可毕竟有过这种想法,会不自觉的表现出来。
刀疤也有自己的想法,不过他更知道应该忠心于潘五,所以马上去报告。
然后呢,潘五就更郁闷了!
难怪说人生就是一场修行,还真是如此。
这一天天都遇到些什么事情啊?不但要修炼,让自己变厉害;还要去承担一些有的没的的事情,比如国家重任;可是呢,不论输赢,总会有人在打你的主意……
甚至于自己一直用心对待的、始终一视同仁的手下、战友,也会有各自打算。
看看牛四:“你做的对。”
短短四个字,让岳远行和风云等人都变了脸色。老大是在表明态度么?他支持异国战俘?
岳远行赶忙说话:“老大……”
潘五冲他摆手,意思是别说话,轻出口气又说:“你也没错。”
这是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有些迷糊。
潘五笑了下:“我的想法比较简单,你们觉得自己有道理,那就一定有你们的道理,我不会去劝。”
一堆人更迷糊了,老大这是在说什么?什么跟什么啊?
潘五笑了下:“司枫。”
“在。”
潘五轻声说话:“你们三个,还有你们四个,统计一下各人功劳,要详细一些,交到索将军手里一份,再快马送交飞龙元帅。”
司枫说是,犹豫下问话:“老大您呢?”
“我?”潘五说:“我没有功劳。”
这是气话?老大是生气了么?所有人表情都有些僵。
潘五笑了下:“按我说的做。”转身离开。
这就完了?打架的事情不处理了?司枫几个人看下潘五的背影,又看看牛四和岳远行两个人。
潘五好像忽然想起来他们,回头说上一句:“打架不对,你们俩没人写份自责书,当众念给对方。”说完再次迈步。
第五营一众将士都有些迷糊,刀疤问司枫:“老大是不是生气了?”
司枫说:“你跟他最久,我还想问你呢。”
刀疤苦着脸说:“我哪知道啊?”
司枫冷笑一声:“让你们闹,还闹不闹了?”
刀疤说我又没闹。
风云接话道:“是我闹的?”
司枫摇摇头:“统计战功吧。”
前次已经统计过,不过战俘和山贼那些人的战功都没计算在内。不论是潘五,还是司枫这些人,都是认定了他们现在做的事情都是在赎罪。要有足够大的功劳以后,要有了大秦国民的正当身份以后,才能开始统计功劳。
七个人,大家互相看看,刀疤说:“今天别想睡了。”
“活该。”司枫转身走去红旗二军的军堂。
到了这个时候,士兵们也不用对立了,牛四和岳远行也不用打架了。众将士的注意力都是移到潘五身上,猜测着老大怎么了?
直到有人提醒,俩人才苦着脸回去营房,他俩要写自责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