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宓却将她握得更紧,“不许松手。”始宓语气有些霸道。
幽默咬着自己的下嘴唇,轻声地说:“你不怕上报纸?”
“不怕。”
他现在,倒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这事,那样,幽默想要摆脱他都不行了。
两个人坐在长椅上,接受着无数人投来的或好奇或疑惑的视线。
“那个人,是不是始宓啊?”有两个年轻女孩也在排队,她二人盯着始宓看,眼神很是怀疑。尽管始宓穿的很是低调,还戴着墨镜,但那一头标志性的长发,实在是太引人注意了。
听到这话,幽默又想要松开手。
始宓不动声色加大手劲。
“好像是的,你看他的身高长相,都跟始宓好像。更何况,他那头长发是藏也藏不住的。”两个女人讨论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很快,也引起其他年轻人的注意。
有好事者都望过来,有人踌躇不定,想要上前找他要签名,或者合影。但都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始宓,便不敢向前。
始宓淡定的接受着四面八方的打量目光,他听到那些越来越大的讨论声,忍不住叹了口气。
脱掉身上的牛仔外套,始宓将它盖在幽默的身上,主要是盖住她的脸。将幽默藏在自己的怀中,始宓这才摘下眼睛,对着两个举起相机朝他拍照的女孩说了句:“麻烦不要拍照,我要保护她。”说着,始宓看了眼怀中没做声的幽默。
那两个女孩愣了愣,她们捂住嘴,惊呼了一声:“你…你真的是始宓吗?”
始宓点点头,“我是。”他在T台上,素来就是冷面的形象,私底下,更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他安静的时候,气质冷淡,气场强大,挺唬人的。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淡漠,总给人高傲冷漠的感觉。
那两个女人很听话的删了照片,犹豫着想要找始宓索要签名照,这个时候,妇科医生走了出来,喊出了幽默的名字。
始宓忽然搂着幽默站起身,送她进去检查,为了躲避清净,始宓也跟着钻了进去。
幽默解开长裤纽扣,拉了拉链,躺在了病床上。
医生给幽默擦耦合剂的时候,问了一声:“经期推迟多久没来了?”
幽默想了想,说道:“差不多,迟了一个多月…”
医生看了她一眼,“你上次经期,还是上上个月?”
幽默点点头。
“明白了。”
当医生把B超探头放在幽默小腹上的时候,她忽然紧张地闭起了眼睛。始宓不忍心看她一个人不安,便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幽默不敢睁眼睛,始宓心里有些愧疚,若让幽默知道她吃的避孕药只是普通的营养药,肯定会气死的。
这事,始宓绝对不许幽默知道。
“好了,擦一下。”医生递给始宓几张纸,始宓给幽默擦干净小腹,幽默这才睁开眼睛。
“医生,我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幽默紧着嗓子问,声音有些嘶哑。
医生正在写检查结果,她点了点头,肯定地道:“没错,两个月出头了,这个小点,就是孩子。”医生指着那影像中的一个豆豆大小的点,笑着说。幽默看到那豆豆,浑身都凉了。
始宓捏紧幽默的手,心里开心坏了,却不敢表现出来。
。
坐上回家的车,幽默一直没有说话。
始宓心里很不安,害怕幽默会追问他,担心调换避孕药的事会被她发现。幽默傻了一样的摸着自己的小腹,她神色有些复杂,脸色也很白。“都吃药了,这个孩子竟然还能存活下来…”幽默忽然呢喃了一句。
始宓听了这话,心里一紧。“这说明,孩子跟我们有缘。”
幽默没有说话,她偏头看着窗外,很安静的样子,心中却也认同了始宓的说法。
车子开到公寓楼下,始宓正打算停车,这时,车内突然响起幽默的啜泣声。
那哭声,像一颗针,插在始宓的心脏上。
“默默…”见到幽默的眼泪,始宓忽然后悔了。
幽默崩溃了一样大哭,哭得一脸泪水。
“默默,你别哭。”始宓赶紧摘了安全带,将幽默抱住。他刚想劝说幽默,却听见幽默哽咽着说了一句:“完蛋了,我爸若知道我未婚怀孕,一定会打死我的…”
“…”本来情绪很紧绷的始宓听到了这话,忽然全身放松了。“你在担心这个?”
幽默哭着嗯了一声。
每一次的欢爱,幽默跟始宓一样,都很享受。这个孩子既然有了,那就是缘分,幽默从没想过指责始宓。她担心的,是父母那里。
“没关系,我今晚就上你家负荆请罪去。”
闻言,幽默从始宓怀里钻了出去,她看着始宓,忍不住担心地说:“我爸若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始宓,你还是别去了,他会打死你的!”
始宓微微一笑,摸了摸幽默的头发,“没事,我该打!”
幽默摸了摸眼泪,她抽了抽鼻子,对始宓说:“我先回去跟他们说说这事,等他们冷静下来了,你晚点再过来。”
始宓觉得幽默说的有些道理,便让助理将她送了回去。
回到家,始宓换了一身特别正式的正装,又给始宇打了个电话。始宇这个时候正在部队,听到这消息,吓得他当场请假,连夜坐飞机从A市赶了回来。两个人在御林苑别墅门口汇合,始宓早一步抵达御林苑,他只等了二十多分钟,始宇便到了。
始宇从军车里跳下来,他走到后车厢,从里面抱出一捆木棍。
框——
那一捆木棒被始宇扔到了始宓的脚边。
“爸…”始宇眼皮子一挑,眼神变了。
始宇看了眼始宓,哼了声,然后说:“把这个背上,负荆请罪去!”
始宓:“…”
“认罪的时候,态度一定要良好。你舅舅那人吃软不硬,在他动手削你之前,你自己先把态度给我摆正了。说不定他心情好了,就饶了你。”跟幽居认识了一辈子,始宇还是很了解他的。
始宓吞了口唾沫,这才捡起那些木棍,用布带绑在西装外套上,负荆请罪去了。
。
深夜十二点,幽家灯火通明。
始宓按响幽家的门铃后,舒平安便给开了门。舒平安见到始宓这身武装,倒是一愣。“进去吧,大家都没睡。”
始宓点点头,背着木棍走进幽家别墅。
他一抬头,就看到手里拿着一根藤条,立在别墅大门口的幽居。“你还敢来?”幽居睨着始宓,手里的藤条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挥动。
始宓扑通一声跪下,高喊道:“舅舅,始宓来向你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