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雅一把抢过梳子:“小心扎了九爷您娇嫩的玉手。”
百里九搬了绣墩坐在一旁,陪笑商量道:“适才那肉团子委实有趣,我们生个娃娃来玩好不?”
诺雅一脸憧憬地道:“若是生娃娃就像母鸡孵鸡蛋那样简单,就可以考虑。”
百里九不知道这个女人哪里来的这样乱七八糟的想法:“夫人大抵是不知,这孵小鸡要花费二十多日的时间,一直一动不动地趴在上面,还要小心翼翼地唯恐碎了,并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计,一样辛苦。”
诺雅笑得灿烂,眼波流转:“谁说我孵了?这样的美差自然是要交给夫君来完成。”
百里九凑近她的耳边,极小声道:“只要你把娃娃装进蛋壳里,生下来,剩下的我就全包了。不过虽然为夫我有二十年的孵蛋经验,但是希望不大,纯属无‘鸡’之谈。”
“登徒子!流氓!无耻!”
百里九的秉性诺雅了解,他一脸坏笑,再配上一脸越王勾践的笑,自然瞬间就懂了什么意思,气得将手里玉梳往妆台上一拍,扭身就回了床上,自顾抻开被子,躺下合拢了眼睛:“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关好。”
百里九走到床边,挨着诺雅坐下来,难得的正经:“诺儿,我有话想跟你说。”
诺雅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蒙了耳朵,瓮声瓮气地道:“越来越没有个正经,把我当成青楼里的姐儿一样调戏,才不想听你说话。”
百里九对于她这样孩子气的举动有些好笑,伸手去拽她的被子。
“这次是正经话,不过可能你更不爱听罢了。”
“既然知道我不爱听,那就不要说了。”诺雅扭扭肩,气哼哼地道。
百里九沉默了半晌,几次欲言又止,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开口。
“诺儿,若是,若是我娶了别人做百里府的掌家夫人,你怎么办?”
“凉拌!”
“你会不会生我气?”
诺雅转过身来,笑眯眯地道:“想找个聪明的女人来陪你一起生娃娃是不是?”
百里九摇头,郑重其事地道:“不会的,只是一个名分,并非真正的夫妻。”
“嘁,又开始吹牛了,哪个女人会这样傻?”诺雅嗤之以鼻:“这世上还有跟我一样眼瞎的人吗?”
“你心里的毒药可能就是别人的蜜糖,说不准的。你会生气吗?”百里九遭嫌弃,一脸幽怨地问。
诺雅佯作思考半晌,嬉笑道:“这跟我有关系吗?”
“你!”百里九一时气结:“我是说正经的。”
“我从来就没有不正经过。”
百里九深深地叹口气,正待要向她解释清楚,外面遽然响起敲门声,元宝压低声音,试探着唤道:“九爷?”
百里九正左右为难,听到元宝的声音如释重负一般,慌忙站起身来,走出去,闭了身后的屋门。
元宝伏在他跟前,小声道:“已经探查明白了,秦夫人昨日在太子府......”
百里九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拽着他走到院子外面,方才停下脚。
元宝悄声回禀道:“昨日秦夫人去了太子府赏花宴,听说与太子妃两人关在房间里,屏退了丫头婆子,悄声说了一会儿话,然后......”
将花宴之上那墨猴之亊一五一十地说了。
百里九连连颔首,沉吟片刻,一声冷笑:“没想到秦宠儿竟然能想出这样瞒天过海的计策来,一只小小的墨猴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帮助她调换了解药,看来,她说的都是真的了。”
元宝有些犹豫:“九爷,你果真打算娶秦宠儿为大夫人吗?”
“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元宝垂头丧气地摇摇头。
“她秦宠儿既然知道那枚解药的重要意义,又费尽心思偷梁换柱拿到手里,就必然小心谨慎地藏起来。我们谁都不知道,那解药究竟是什么样子,除非是她心甘情愿地拿出来,否则,你能担保,我们不择手段得来的就是解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