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延年悄声上前,猛地一掌劈在圣上的后颈之上。
圣上本就迷蒙恍惚的眼睛,微微一翻,晕了过去。
景延年这才瞧见,圣上袖口上也有血迹,广袖下头的皮肉上,更是印着一个牙印子,牙齿尖长的地方把皮肉都给咬破了,往外渗着丝丝血迹。
“夫人好生生猛!”景延年低声叹道。
萧玉琢瞧见圣上晕过去,又抬眼看见景延年那一张俊脸,忽而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软倒在地。
景延年弯身将圣上抱上床榻,拽过被子将他盖上。
问萧玉琢要了帕子,沾了茶水,将圣上额角的血迹擦拭干净。
袖口的血迹,手腕上的牙印,都被盖在了被子下头。
萧玉琢安安静静看着他做这些,她坐在地上,微微喘息。
景延年收拾好了圣上,连忙来到她身边,“你可有受伤?”
萧玉琢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这会儿已经不知道疼了,似乎是崴了脚,但不严重。”
“还能走么?”景延年问道。
萧玉琢眯眼看了看圣上,“若是能叫菊香来看看圣上就好了……”
景延年目光沉沉,“先走吧。”
他语气沉沉,低沉浑厚的嗓音里不知蕴藏了多少情绪。
萧玉琢看了他一眼,一时有些心酸不忍。
现在这情形,他心里定然比自己还难受呢。
一个是他亲爹,一个是他老婆……
萧玉琢倒觉得还好,毕竟倘若圣上真是服了什么奇怪的药,那这会儿神志未必清醒,一个男人的本能,不就是用下半身思考么?
再者说,她又并非真的郡主,跟圣上没有半分亲戚情谊。
便是趁着圣上恍惚,弄伤了圣上,她心里也没有任何的负担。
“你生气了?”萧玉琢低声问景延年。
景延年专注的给她收拾散乱的头发,拿帕子擦去她脸上花了的妆容,又抱她起来,低头为她整理衣衫。
保证她出现在人前的时候,仪容起码是得体的,免得叫人妄自揣测。
“好了。”景延年上下看她一眼,“先出宫。”
萧玉琢默默无声的看着他。
景延年沉着脸,“出去再说,你唤梁常侍进来,他应当可信。”
萧玉琢点点头,向殿门走去。
她忽的拉开殿门的时候,景延年正躲在一旁。
门口守着的侍卫,见殿门大开,微微一愣。
“圣上传梁常侍入殿伺候。”萧玉琢四平八稳的开口。
梁恭礼连忙迈步上前。
门口的侍卫这次没敢拦着。
梁恭礼进得殿内,朝萧玉琢行了个礼,顺便看她一眼。
萧玉琢朝他使了个眼色,告诉他圣上在屏风后头。
“郡主慢走。”梁恭礼颔首说道。
萧玉琢连忙出了殿门。
竹香几个被宫人赶得远远的。
她行出殿门,下了殿前一溜儿石阶,几个丫鬟才能近前来。
眼见几个丫鬟眸中担忧之色,萧玉琢朝她们微微摇了摇头。
她自己却有些担忧的回头望了眼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