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新兰被江河死死的抱住,她呼吸几乎都困难了,她用手轻轻的拍着江河的背,像是对待一只小猫一样轻轻的抚摸着江河的头,声音轻柔的在江河耳边安慰。
好在江河的这种头痛是一阵一阵的,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可就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江河便已经汗如雨下,欲生欲死了。
江河逐渐的平静了下来,水新兰依旧在不断的低声耳语,轻轻的抚摸着江河。
“没事的,不要害怕。”水新兰说道。
此刻的江河脆弱无比,他像是一只蜷缩的小狗,很少有人见过江河这个样子。
邵老和徐一曼曾经深谈过,超忆症并不会影响到一个人的感情认知,超忆症只是无法忘记生活中所经历的所有事情,却不会让一个人丧失感情。可江河似乎从来没有感情,不知道悲伤,不知道快乐,没有办法感受到别人的心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哭还是想笑。
这并不是超忆症给江河带来的,这是江河自己造成的。他像是一只刺猬一样把刺露在外面,没有人能够看到他内心深处,久而久之,江河自己也忘了自己是有柔软部分的人,也是会喜怒哀乐的正常的人。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江河问道。
水新兰没有好气的说道:“你上楼之后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了,好像一头猪一样,一点动静也没有,要不是看你呼吸匀顺,我真以为你要死了。”
“你在楼上陪了我一天么?”江河又问道。
水新兰放开了王超,指了指一旁早已将凉了的饭菜:“是啊,从那天回来的时候我就感觉你不对劲,不像是平常的你,而且晚上的时候也不见你虐~待那些老母猪了,我就知道你有什么事情,于是我就上来找你,却怎么也喊不醒你。”
“直到刚才你做了噩梦。”水新兰说道:“你到底梦到什么了,太吓人了。”
江河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道:“准确的来说,不是噩梦,那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说着,江河又说道:“我注意到你穿着礼服,画了妆,这不是居家的衣服,你是要去参加什么活动么?”
水新兰打了江河一下,无奈的说道:“本来计划好了和我男朋友一起参加一个小说颁奖活动,但是怕你死屋子里,这不就没去嘛,你想想该怎么补偿我吧,房东!”
“什么奖?”江河问道。
“推理……”
水新兰的话还没有说完,江河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有超忆症的江河从不需要通讯录,因为但凡给江河打过电话的人,江河都能记住他们的手机号码。这也就是说,这个号码是第一次打到江河的手机上。
“你好,你是?”江河问道。
“江警官?是江警官么?”一个声音问道。
“是我?你是谁?”江河说道。
对面的声音似乎有些焦急,她说道:“是你就好了江警官,我是宋香梅的妈妈啊,你快来看看宋香梅到底是怎么了吧,她本来好好的,可是突然就疯了啊,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江警官,香梅是你带回来的,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这才想到了你啊。”
“宋香梅疯了?”江河疑惑不解。
宋香梅的母亲回答道:“是啊,医院的医生已经做出鉴定了,说宋香梅有什么被迫害妄想症什么的,说白了,那就是成了精神病了啊。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们也不想要麻烦你啊,你就来一趟吧。”
“告诉我地址。”江河还是决定去一趟。
如果医院都确诊了宋香梅的病情,那么就不可能是宋香梅装出来的。而且宋香梅也没有装精神病的必要,至少在何采颉出狱之前,没有人会为难宋香梅。而何采颉少说也要十几年才会从牢里出来,宋香梅没有必要害怕到这个程度。
可江河的那个问题宋香梅至今还没有回答,这是江河要见宋香梅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江河闻了闻一旁早已凉透了的饭菜,并没有什么异味,看起来并没有坏。江河直接用筷子扒拉了两口,略微有些酸涩。
“这都放了一下午了!”水新兰说道:“你要饿了我给你重新做。”
“不了。”江河一边往嘴里扒拉,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我马上就走,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就帮我打扫一下屋子。”
说着,江河夺门而出,留下了一脸无奈的水新兰。
“还真把我当你们家保姆了!”水新兰气冲冲的喊道:“我也是缴了房租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