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求您了,告诉我,关于你的冤情在哪儿?
她急得脑门上都沁出汗珠儿了。
但就是这样,她脑子里越发乱了,越发不能想到,到底与母亲有关的一切会被放在那里?
她甚至想到,就冷容蓁那个女人的做派,她怎么会容忍素清的东西放进冷家祠堂?
难道浪倩告诉自己的是错的?
她忙不迭在这个祠堂里找着,动作轻而小心,她真的怕惊动了这些长眠的冷家先人们!
但不管怎么小心,她还是碰倒了一个灵位,灵位都是木质的,上面镌刻了名字,所以灵位倒下的时候发出了一种声响,这种声响不大,却在此刻顾晓窗的心情里,激起了万分的惊悚,她几乎被吓得跌坐在那里。
可是在目光触及到那灵位后,她顿时又回过神来……
那个倒下的灵位是冷书晖的。
她忽然想到,如果关于母亲的一切真的被锁在这个祠堂里,那么被放置的地方,就只能是冷书晖的灵位旁边,因为她是他深爱的女人!
想到这里,她急忙就扶起了冷书晖的灵位,然后开始在灵位四周找寻……
果然,在一分钟后,她看到了一个小木盒。
那个小木盒的外面四周边缘都是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的,从这些花纹的精致程度上能看出来,冷家的财势,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盒子,他们也会花费大量的金钱去制作!
拿起那个小木盒的时候,顾晓窗的手都在发抖。
她就好像捧起了母亲柔弱而无奈的一生,内心里的那种痛,瞬间弥漫开了。
打开小木盒的时候,一股陈旧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盒子里没有任何让人贪婪的珠宝,或者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封信!
信封的最上面只写着几个字,冷书晖收。
看到那笔迹,眼泪一下子就从顾晓窗的眼底里奔涌出来,那是母亲的笔迹,她有多久没看到这样与母亲有关联的痕迹了,哪怕仅仅是几个字迹,也让她感觉到母亲存在的气息!
展开了那封信,最上面写着的称呼是,亲爱的晖……
眼泪又再次涌出来,看到这几个字,顾晓窗的心里已经完全相信了达斯麓的话,母亲和冷书晖的确是真诚地爱过的……
可是,一场苦恋,受伤的却总是女人!
可怜的母亲啊!
眼泪奔流,在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了下面写着的内容,“晖,我可能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亲密地称呼你了,尽管这种称呼在锦庭也只能在背后悄悄地叫你,可是,这终究是我能感知到你的爱的唯一近距离的东西……”
什么意思?难道母亲预知到了冷家要绝情将她赶走的事儿了?
看到这里,顾晓窗有些疑惑,带着这样的疑惑,她又继续看下去,“晖,我此生最幸运的事儿,是遇到了你,尽管我们的爱有些艰难,可是每每想到你所带给我的那种恍如明媚阳光般的爱,我就从来都不会后悔,永远都不会!你不知道,在写这些字的时候,我是有多么的不舍得离开你,离开我们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她离开锦庭的时候,不是带着自己一起走的吗?
自己好好地在她身边啊,她怎么能说,她即将离开的是冷书晖和他们的孩子?
团团疑惑重生,顾晓窗急切地往下看,“晖,你看着他多像你年轻的时候啊,那么的沉稳,那么的有风度,我几乎能看到几年后,他就能成为一个英俊挺拔的青年,那是我们爱的结晶,是我们的孩子,我真的太想这一辈子都守护在他和你身边了,哦,我的泽儿,不知道你将来会不会知道你的母亲是我,是一直视你为生命的奶娘啊!”
什么?
母亲是冷云泽的亲生母亲?
这……这怎么可能?
顾晓窗受到了巨大的惊骇,她原本一直以为自己和冷云泽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现在看来,她和他的母亲竟是同一个人?
那么自己的父亲呢?
是冷书晖?还是有别的什么男人存在?
这个发现,让顾晓窗几乎丧失了继续读下去的勇气,但是,她太想知道,到底母亲接下来关于自己会说些什么了,所以,强忍着那种惊愕,再看下去,“晖,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你的夫人,她尽管有些任性,但我知道,她还是挺爱你的,她只是受不了你的生命里会有别的女人,她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她的家庭,其实静下心来我想过了,她没有错,错就错在我们不该相遇不该相爱,这一切如果真的要怪,那就怪命运吧,是它愚弄了我们!晖,你一定要好好幸福地活着,不管我在哪儿,我都会为你和泽儿祈祷祝福的!对于我的离开,你不要难过,更不要去找我,我这样做,你知道都是为了泽儿,我不能让他被人知道,他是一个私生子,他将来会是有前途的人,他要挺起胸膛来,正大光明地做人,他没有错,他是无辜的,我们的孽恋不能让他承受恶果!晖,你永远不要告诉他,我是他的亲生母亲,就让这一切随着我的离开都结束吧,晖,我爱你,爱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