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哥,小弟……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硕哥,罪该万死,现在也算是受到了惩罚,请硕哥高抬贵手,放小弟一马!”
说着,凌操嚎啕大哭。
有恐惧,有失落,有疼,更多的却是委屈。
“我不止一次的给你机会,但是,你却不知进退,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杨根硕目光在地上一堆破烂枪支上扫过,摇摇头,“太晚了!你听。”
杨根硕将手放在耳后。
“什么?”凌操让杨根硕说蒙了。
“虎哥,谢谢你能来。”
“硕哥,我都没……”
杨根硕摆手打断他:“大势已定,带着兄弟们离开吧。”
“我刚来,怎么就让走?”
杨根硕摇头苦笑,上前附耳说了句。
王锁虎眼睛一瞪,脸色一变,点点头,大手一挥,几十号人就出了赌坊,不多时,发动机的声音此起彼伏,渐不可闻。
“硕哥,我……我……”凌操有种不好的预感,今日之事难以善了,全凭这小子一言而决,所以,对方的态度很关键,“混蛋,还不跪下,所有能动的混蛋,都给我起来,给硕哥跪下。”
凌操先是冲着徐彪,后面冲着大家。
尤其是徐彪,居然打硕哥女人的主意,凌操甚至觉得,这小子才是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自己也是受他连累的。
马仔们都很听话,一个个跪的很端正。
但是,杨根硕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也不止杨根硕,还带着三个妹子。
这会儿,数荣若最是趾高气昂。
三个女孩跟随杨根硕,走向门口。
凌操暗呼侥幸,暗自松了口气,再也跪不住,歪靠在徐彪的身上。
“操哥,瘟神这一走?咱们是不是没事了?”
徐彪忐忑的说,瘟神,是他想到形容杨根硕最确切的词汇,这家伙年纪轻轻,有力量有速度,还有心机,将他们一帮混混耍的团团转,连枪都不怕,不是瘟神又是什么。
“或许吧!”凌操长叹一声,语气中有种烈士暮年的落寞。
经此一役,他原本混混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就这么陨落了。
但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凌操刚刚自我安慰了一下,门口就想起一声聒噪,瘟神居然停下了。
“贤婿,你是神人啊!”面皮肿胀的苏红盖拦住杨根硕,就要去握他的手,杨根硕并不给对方面子,背负起来。
苏红盖并不觉得尴尬,笑嘻嘻搓了搓,“你就是我苏老汉的乘龙快婿,我认定你了。”
苏灵珊寒着一张俏脸,“苏红盖,大牛给你还了债,希望你说话算数,从今以后,再也不要来骚扰我们。”
“珊珊,你不能这样啊!”苏红盖哭丧着脸,“怎么说我们都是血肉至亲,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现在攀上了高枝,总不能忘了你亲爹吧!”
他抛妻弃子,不务正业,赌博成性,这会儿,居然还指责起自己的不是了。
岂有此理!苏灵珊气得娇躯发抖。
“苏红盖,我要列举里十宗罪,我要登报跟你脱离父女关系,再不然,咱们就法庭见。”
“女儿,不要这么绝情好吗?爸爸不求其他,只求一个栖身之所。”苏红盖说的可怜兮兮。
怎么说,他依然是自己的亲爹,自己身上流着她的血。
苏灵珊终究无法做到绝情绝义。
尤其是看到对方灰白的头发、深陷的眼窝、佝偻的身形……就有种莫名心痛。
苏红盖说的没错,纵是他有万般不好,也总有一点好的。
苏灵珊看着苏红盖,刚要开口,外面响起一阵警笛。
紧接着,就是一片红蓝爆闪灯,还有刹车声,开门关门声,密集的脚步声。
还有喇叭喊话声:“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市局的,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器,不要轻举妄动。”
这一幕叫人目瞪口呆。
但是,全副武装的特警立刻冲了进来,一个个占据了有利地形。
看谁离武器近,或者看上去是坏人的,先来一枪托。
赌徒们缩成一团。
徐彪抱头趴在地上,装起了鸵鸟。
凌操也是有样学样,心里反复说:完了,全完了。
私设赌场已经是重罪,私藏枪械更是重罪,可以想到,等待自己的,将是无穷无尽的牢狱之灾。
自己要有哪些革命先烈的勇气和决心,决心将牢底坐穿。
“王队,幸会呀!”杨根硕冲王凯道,王凯是萧阳的得力干将,他出现在这里,杨根硕并不意外。
“又是你小子?”王凯并不知道又是这家伙搞事,待他最后走进所谓的银钩赌坊,也被眼前一幕震惊了。
人多,枪多,还有一个受伤的。
“所有嫌犯控制起来,让鉴证科的人过来,并且对相关人等做好笔录。”
王凯一声吩咐,警察全部行动起来。
然后,他看着杨根硕笑道:“喂,似乎这件事跟你有着莫大的关系,怎么样,咱们是熟人,我亲自给做笔录?”
“我来,我清楚事情来龙去脉,我女婿还有大事要忙……”
苏红盖走上前来,拉住王凯的手。
杨根硕摸了摸鼻子,忍俊不禁,还真是哪儿都有他。
“女婿?”王凯阴沉着脸,“你什么意思?”
“同志!”苏红盖皱眉问道:“你是想了解我跟大牛的关系,还是想知道案子的经过?”
“你们什么关系,案子的结果是怎么样的?”王凯问苏红盖。
杨根硕摇摇头,就带着三个女孩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