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棺椁周身用宝石镶嵌,棺身的花纹图案也是用了金粉银漆和着朱砂调和画成的,如此过了百年也不会掉色。
只是看见这口棺椁,秋水漫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她与萧绝初见的记忆便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无从闪躲。
秋水漫轻抚着胸口处,一步步朝着那棺椁走去。她纤细的小手轻抚着那口华丽的棺木,而这棺椁里面的样子她也是记忆犹新。
“漫儿,你怎么了?”秋夜痕看着秋水漫有些失魂的模样,彷如她所有的思绪都放在了那口棺材上,又彷如里面有着她最珍贵的东西一般。
“哥哥,你能将这棺材打开吗?”秋水漫细声问道,却是没有看秋夜痕,目光只是徐徐的盯着那棺椁。
秋夜痕眉心一拧,走了过去,掌间内力一聚便将这千斤重的棺盖打开了。入眼是明黄色的绸缎,极其耀眼,细细看去那绸缎上还有一抹暗红色的血迹。
秋水漫刹那间眸光闪起了冰雾,她低着头对着一旁的秋夜痕道:“哥哥,你们能出去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吗?”
秋夜痕不知秋水漫突然是怎么了,他心下微微疑惑着,突然一抹灵光闪过。莫非这里是……他好似知道了什么,心顿时刺痛起来。
“好,有什么事你叫我。”他声音有些暗哑,深情的凝视了她一眼轻叹一声转身退了出去。
魅夜也随着秋夜痕一同出了石门,本就静逸的地宫内,只剩秋水漫那抹白色的身影和那口华丽的棺椁。
秋水漫走到棺椁前,那明黄色的绸缎上那抹干涸的血迹还清晰可见。便是在这里她成了萧绝的女人并留下了标记。
过往的一切竟然是那么的清晰,虽然这一切都非常的匪夷所思,可事实便是如此。
一夜之间她的灵魂穿过异世来到他的身边,在这棺椁中与他一夜缠绵,从此两人就此纠缠不清,这都是命数吗?
萧绝,遇见你究竟是我的幸还是我的劫?为什么上天将我带到你的身边?为什么你又要抛弃你曾经的誓言,伤我至此?
秋水漫悲痛欲绝,那些往事甜蜜的忧伤的、痛苦的蜂拥而至让她的头晕沉不清,她身形微晃,发出一丝声响,秋夜痕急忙奔了进来,顺手搂着她不稳的身子,有些担忧的问道:“漫儿,你怎么了?”
秋水漫只觉得头晕,好似天旋地转,恍惚间却听见一声暴怒怒吼的声音:“秋夜痕,你放开她。”
然后便是一阵疾驰而来的掌风,秋水漫本就晕沉但那声音却让她顿时清醒,她看着萧绝的身影如疾风一般驶来,她想推开秋夜痕,但秋夜痕却将她护在胸前,只听他一声闷哼,牙关死死咬着。
“哥哥。”秋水漫惊叫一声,看着秋夜痕瘫软的身子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终是喷了出来。
“漫儿,我…没事。”秋夜痕咳着,唇角处满是惊心的血迹。
秋水漫双眼浑浊如起了曾迷雾一般,她突然站了起来一双狠戾的双眸看着那人:“萧绝,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杀他?”
萧绝追入这地宫陵寝,怀着难以言说的心情,可是当他看见秋夜痕抱着秋水漫的时候,所有的理智就都没了,剩下的只有愤怒。
因为这地宫内有萧绝难以忘记的疼痛,他不会忘记秋水漫在这里成为他的女人却是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这是萧绝的耻辱。
而秋夜痕竟然也在这里,如何让萧绝不疯癫,不发狂?“秋水漫,那你呢?你为什么带他来这个地方?是想告诉他在这里,你将本王当做了他是吗?”萧绝满脸阴沉,声音冷冽,一双烈焰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
秋水漫只觉得萧绝定是疯了,不然他为何死死纠缠着这个问题不放?一直以来他说信她,其实几时又信过?
“哈哈…哈哈,萧绝,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是啊,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我本就不应该进来,我本就应该走的远远的。是我傻,是我放不下,是我活该。你今日将我一起也杀了吧,省的我污了你的脸面,来啊!”
她眼角落着泪,绝望的眼神看着他,最后那一声来啊却透着阴寒之意,让萧绝蓦然一冷,竟是一震。
地上秋夜痕扶着棺椁吃力的站了起来,挡在秋水漫的面前,虽然中了萧绝一掌脸色苍白,但那份执着的毅力却是让人震惊。
“萧绝,你为什么就是看不清楚?她来这里并非是为了我,而是来怀念你,若我猜得没错,这里应该是你们…你们初见的地方。萧绝,你根本就配不上漫儿,今日你若想杀她便先杀了我。”
他抬头,唇角挂着血丝却带着一抹坚决之意,他寒光冷冽的凝视着萧绝。是他让漫儿伤心至此,他根本不配得到漫儿的心。
萧绝听着秋夜痕的话却是浑身一颤,他错了吗?难道漫儿来这里只是为了…他眼神轻晃,眸光闪动,为什么只要看到她与秋夜痕在一起他便什么理智也没了?
秋水漫,秋水漫,他蓦然抬头却见那抹清丽的身影如薄纸一般缓缓倒了下去。
“漫儿。”一声惊呼,扰了这地寝的安宁,如平静的湖水泛起了惊天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