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我大宗,誓灭飞龙!荡我敌寇,不屠敌宗永不休!”
“卫我大宗,誓灭飞龙!荡我敌寇,不屠敌宗永不休!”
看到一个个鲜活而又愤慨的面庞,听到一声声震天响的豪言壮语,郑东旭心头大感一阵欣慰,之前因空余位置那人未曾前来的遗憾大致埋藏心中,长袖一卷将那最后一柄血剑从鼎中取出,立时就要将其放在身后默然无言的韩渊然掌中。
“渊然……此行,既然秦锋伤重无法随行……那便由你亲自带队……”
“渊然谨遵掌门法旨……”
韩渊然心中何尝好受?
这原本就是一场扬名立万,用来令座下弟子一鸣惊人的珍贵契机,本想着有了此次自己的推波助澜,秦锋荣耀归来之后,必定能够名声大噪,继而入得魂冢研习高深术法道统……而今看起来,一切都竹篮打水一场空,唯有自己替他出征了……
无尽怅然滑过心头,双手无奈的呈现出接受姿势,长长的叹了一声闷气,他终究是苦笑一笑,迎上郑东旭那感同身受的复杂眼神。
光滑的剑柄落入掌中,那一抹微凉的滑腻叫人身心一荡,却在他正要接过血剑,摒弃一切凡尘杂念之时,从他身后,陡然传来了一声令他心潮澎湃的洪亮声音!
“多谢掌座美意……此行,陀罗峰本该是派弟子出战,若叫掌座代为操劳,真真是要折煞弟子了……”
“秦锋!你怎么来了?”
韩渊然惊得嘴巴都合不拢,狠狠吞咽了一口口水,见来人与青竹那小犊子传递的情形完全不同,黯淡双眸中腾地一下燃起一团希望的火焰!
再看郑东旭,也是同样的惊喜神情,老怀安慰的冲秦锋淡笑一下,转而便要将未在韩渊然手中完成的仪式,与他合作完成。
“掌门不可……”
正在秦锋坚毅着脸色恭敬就要接过血剑之时,从十一道蓄势待发的挺拔身影中,蓦然吼出一句反对之音。一时间,大战前的紧张气氛冲散大半,剩下的十道身影,皆是瞪圆了眼珠子死死盯在那道英姿飒爽,但目中饱含愧疚与怜惜之意的劲装红衣上。
那人,正是语晴。
“如何不可?”
似完全对此言不以为意,秦锋迅速将血剑握在掌中,两道剑眉凛出不悔的弧度,似是自嘲,又似是反问,立即看了过去。
郑东旭心生诧异,也是急急发出如此一问。
“这天荣弟子,乃是每个宗门未来的骄阳……且不说秦锋为宗门立下了汗马功劳,便只是凭借他如今身受重伤一事,也断然不可短期启用于他……重伤之躯,如何能够涉身犯险,若真出了什么事,对宗门来说,岂不是少了一位继承道统的传人?”
语晴似鼓起极大的勇气,目中泛动不容置疑的劝阻之意,说罢,莲足重重跨出列位在侧,单膝跪地朝掌门抱拳便是深深的请命。
“呵呵,荒谬,荒谬至极!”
听闻此言,郑东旭目中闪过一丝恻隐,正犹豫着是否应该真的派秦锋前去,还不待他作出决定,自他身边,一道讽刺的尖锐之音率先便飞射了出去!
“首先,秦某要多谢这位师姐抬爱,可……师姐所说之言,请恕师弟确实不敢苟同……”
死死捏住血剑,秦锋语气冷漠,徐徐站起身形,目视苍冥,声音中带出浓浓的凄冷孤寂味道。
“身处修真界,试问哪个弟子没有受过伤?天荣弟子是身份特殊不假,但若是为我一人开了先例,试问日后掌门还要如何服众?
人人都是娘生父母养的,都是血肉之躯,凭什么别人受得了伤害,我便不能受?
秦某之伤,只是皮肉怆痛,并非灭心之殇……动摇不了修道根基,还请师姐勿要多言……一心一意为宗门荡清耻辱才是正经……”
说罢,秦锋再不顾对方作何反应,唇角轻笑微抿,拿起血剑,径直便高高举起手臂,将那方才短缺的一句宣誓,极尽铿锵的补充了上去。
“卫我大宗,誓灭飞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