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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人的姿态？！

郭启平的眼睛眯了起来，石磊的话犹如一个重重的耳光，肆无忌惮的抽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颊平白生疼了起来。

他似乎听出石磊的言外之意，当初你们对年广裕，那不是卑躬屈膝婢膝奴颜做足了求人的姿态么？他是来你们留州骗钱的，你们尚且如此，老子现在可是来你们这儿帮你们忙的，你们反倒想要跟我玩儿高高在上那一套？就算不要求你们捧着小爷的脚丫子，好歹小爷的待遇也不能比那年广裕差吧？

直到这个时候，郭启平才似乎真正的意识到，石磊之所以表现出如此不合作态度的根由。什么白忆星，什么白宗瑞，不过是触发点而已，都只是让石磊找到不合作机会的借口而已，实际上，石磊从头到尾就没对留州这帮人满意过！

一滴冷汗顺着郭启平的后脖颈子，缓缓流到他的脊梁骨上，一直朝下，整个脊背冰凉一片。

石磊此刻却又摆了摆手：“我并不是在诉求你们做出当初你们对待年广裕一样的举动，虽然我也知道你们当初是如何迎奉这个所谓的超级投资商的！我只是觉得，不要觉得我父亲是体制内的，你们就可以用体制内的那一套来跟我打交道。郭省长，您说呢？”

郭启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苦笑道：“石少，只有站在你面前的时候，我才真正的感觉到我已经老了。”

“呵呵，郭省长过谦了，您才正当年，何谈老字？只是你在体制内呆的时间太长了，思维上有些固化了而已。很多事情，都有更好的解决途径，而有些事情，即便结束了，也并不是不可以推动着，或者至少尝试去推动其保持继续的状态的。有些事情的结果不是还没有公诸于众么？您说呢？”

看着石磊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郭启平又有点儿搞不懂石磊这话里的意思了。似乎，他是在暗示，年广裕和董长水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中央这会儿不追究，不代表等到他们俩的判决结果出来之后也不追究？先稳住局面，最终始终是要拿人开刀的？郭启平刚刚消下去的冷汗，忍不住又流了起来，这一次，仿佛整个后脊背都已经[***]的了。

“石少的意思是……？”郭启平不敢轻易的去猜测，心里忐忑不定。

石磊哈哈一笑：“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对郭省长刚才那句老了做点儿自己的判断罢了。我始终觉得事在人为，郭省长不尝试就只是等着接受结果，这不是什么好的作风啊！”

“石少……”郭启平还想问点儿什么，石磊却转身朝着车子停着的地方走去，让郭启平再次产生了一种有力却没处使的颓废感觉。

回到车上，秘书开口问到：“郭省长，石少，咱们是回市里吃饭，还是……？”

郭启平再不会擅作主张，而是看着石磊，他已经感觉的到，石磊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精明，而且绝对不是个可以糊弄的主儿。他可能还知道一些诸如白忆星这样的人都不知道的事情，而他的背后，也站着远不是一个省长或者省委书记能够抗衡的力量。

石磊笑了笑：“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就没有理由再赶回市里了吧，嵩山市再怎么小，总也还是能找到口味合适的饭店的。只是要委屈几位了，大概你们很少会有这种不前呼后拥的经历吧？”

这话说的郭启平听了又有些难堪，不过他还是很快笑了笑道：“石少说笑了，难得清净，我也巴不得呢！”

郭启平对嵩山市大概不算熟悉，他的秘书也并不是太熟悉，不过司机倒是颇知道一些嵩山市里著名的饭店。把车停在路边问了几个路人之后，司机很快把车开到一间从门脸上看来绝不会比省城那些大饭店差劲的饭店门口，郭启平便邀请石磊一同走了进去。

秘书很快安排好包房和菜式酒水，也很自觉的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带着司机到大厅用餐去了，石磊和郭启平单独坐在偌大的包间之中。

“石少，我们谈谈正题吧，我今天找石少，想必你也知道是为了什么。”郭启平不想把话留到喝了酒再说，毕竟跟石磊谈成收购，才是他最大的目的。石磊刚才在工地跟他说的那些话，虽然让他很是难堪，乃至汗流浃背，但是却也透露出，石磊还是会收购这些项目的意图。

石磊点点头：“那好，就直入主题吧。我的要求还是那样，之前的收购计划书，必须全部照做，在这一点上，我绝对不会让步。当然，事后我们可以再具体商议，因为这些收购到手的项目，我肯定是要进行合并和拆分，大部分都是要卖出去的，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折腾这么多鳞次栉比的项目。郭省长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郭启平大概已经听懂了石磊的意思，那就是合同上必须按照石磊的要求签，但是郭启平所想要得到的那些项目，石磊可以通过其他的手段卖给他们。当然，这个卖，石磊是要渔利的，接下来就要看郭启平能拿出什么打动石磊的筹码了。

关于这个，郭启平也早有打算，石头集团的华北分部新近成立，却明显是朝着高科技的方向发展的，这一点留州没有太大的优势，可是却也有不少中小型电子企业要着手准备改制的问题了。郭启平的算盘就打在这些中小型电子企业上，这个对于石磊应该具有一定程度的吸引力。

听完郭启平对于那些中小型电子企业的叙述，石磊笑着摇了摇头：“郭省长，这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而且，接手你们这些企业，我还面临着企业职工如何处理的诸多难题，零散的中小型企业想要整合起来成为完整的生产链，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对于我来说吸引力不够。”

郭启平皱着眉头，这也是他事先考虑过的，石磊说的不错，这些中小型企业若不是一直都存在很多问题，国家又怎么可能放弃他们，让他们到市场里去自生自灭呢？

“石少到底想要什么，不妨直说吧，我要是能做到，一定会努力促进的。”郭启平真的有点儿急了，他今天的举动，在一定程度上就等于已经跟白忆星反目了，要是再搞不定石磊，他就真正叫[***]飞蛋打两头不讨好了，到时候他的曰子会过的愈发的艰难。

石磊神秘的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壶给郭启平倒了杯茶，做了个请茶的手势。给足了郭启平心理压力，石磊看出郭启平已经足够的不耐烦了，这才不慌不忙笑呵呵的说道：“听说省城的高新区，就快加入国际科技园区协会了吧？”

郭启平猛然一愣，省城的高新区加入国际科技园区协会这虽然算不得什么秘密，可是石磊那神秘莫测的表情，却分明在告诉郭启平，石磊知道的远不止这一点儿而已。

“石少到底知道多少，也别藏着掖着了，直说吧！”郭启平突然变得光棍起来，他现在已经彻底看不透石磊了。

石磊哈哈一笑，拍了拍手道：“好，既然如此，我就不遮掩了。我知道，这次高新区大概是要成为国际科技园区协会的全权会员了……”

郭启平心头一震，心道石磊果然知道了。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在可以隐瞒的了，他点了点头道：“石少果然耳聪目明，这事儿就连我们省委知道的人也不多，毕竟还没有定论，谁也不敢把消息外泄。”

石磊心道小爷我可不是耳聪目明啊，我不但知道你们省城的高新区今年会加入国际科技园区协会并成为全权会员，而且我还知道过些年，你们的高新区会和羊城的高新区、津门的高新区以及昆州的高新区一起成为咱们国家首批启动国家创新型科技园区建设的高新区呢！这种事就不足与外人道了，你们这个省，能让我打主意的也就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