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沈怡竟然也产生为了不给石磊添乱,而让蒋风约成为这个做主的人之后,苏豆豆心里的那个天平就瞬间倾倒了,完完全全的失衡,这才有了她说冲动却又未必真的多冲动的举止——要求石磊把她送出国。
之所以说苏豆豆冲动,是因为这个决定来的太突然,而且时间场合等等一切都不对。说未必多冲动,是因为这股情绪其实压抑在苏豆豆这种骄傲到没边儿的女孩心里,已经很久了,她一直以来其实都无法面对自己似乎不是蕾丝边,而只是没有遇到值得她喜欢的男孩子的事实。一次两次可以敷衍自己,可是次数越来越多,而且她也越来越热衷此道,甚至在有时候一个人独处之时,她会因为思念石磊而彻夜难眠。但是这个男人显然不止属于她一个,尤其是再当有其他女人趾高气昂的出现在同样骄傲甚至更加骄傲的苏豆豆面前的时候,苏豆豆就再也难以接受了。
这样的情绪由来已久,一点点的积压,使得苏豆豆心理上的负荷越来越重。蒋风约的突然崛起,成为压在苏豆豆心理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根稻草压倒了一头骆驼,一个小小的苏豆豆当然更不在话下。
就这样,才有了今天看似冲动的决定,苏豆豆又一次表现出了她剽悍的姿态。
细想起来,其实苏豆豆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石磊面前表现的如此剽悍了,哪怕她在其他男孩子面前依旧飞扬跋扈拉风至极,依旧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妲己姐姐。
像是苏豆豆这种表面极其骄傲,内心却偶尔会极端脆弱的姑娘,一旦遇到这种让她矛盾不已难以取舍的问题的时候,她们通常都只会做出同一种决定,那就是远远的逃开,假装看不见。很标准的鸵鸟作风,简单,直接,也通常有效。
“我回去之后再找她谈谈吧。”石磊再度叹了口气说到。
三人离开花园一号的时候,方晓瞅了个空小声对石磊说:“石石,我一直以为你这左拥右抱的幸福无比,现在才知道,你也有你的烦恼。”
石磊看了方晓一眼:“你以后烦恼会比我更多。”石磊的意思其实是说在那一世,方晓年纪再大点儿之后,就颇有游戏人间的架势,手上的钱几乎都花在女人身上。纯粹下意识的说法,石磊忽略了方晓这一世由于受到自己的影响,并未走上那一世的老路,没有开什么经纪公司,而是留在了体制内。
苏豆豆已经走了,第二天秦慕北也走了,去了杭南,她回国之后甚至都还好好的和她的父母呆在一起呢。第三天蒋风约也回到了罗湖,华南分部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她处理。石磊在平京又停留了两天,一来是陪陪韩晓苑,二来这几天试图约他吃饭赴局的人实在太多,有些可以推辞掉,有些却必须得去见一见,不能太不给人家面子。第三,石磊也希望和陈大公子能见上一面,或许,他真的是该跟这位公子好好谈一谈了。
不过陈大公子似乎并没有在此刻见他的意思,只是通过方力钧给石磊带了一句话,他派人在追查上次在魏风和张一松身上发生的事情,他一定会把那兄弟俩里另一个人找到,然后会给石磊一份小小的礼物,就算是他给一个晚辈的见面礼。
一开始石磊还觉得陈大公子怎么突然摆出了一个拉拢亲近的姿态,主要是陈大公子似乎表现出降低他那超然的姿态的态度,这无论如何都是不正常的。不过很快,石磊就有了答案,靳明甫跟他说过,让他和四姐靳月虹单独聊聊,于是当他去靳月虹家里吃了顿饭之后,靳月虹就告诉他,靳明甫和陈大公子有过一次单独的会面。具体谈了什么,靳月虹当然不会告诉石磊,只是,这内容,石磊多多少少也能猜测的出来,于是乎,陈大公子所表现出来的格外降低的姿态,也就有了很好的解释。说穿了,陈大公子是对靳家表现出让步的姿态。
收到京城靳老爷子寿宴上发生的一切的消息之后,姚家显然有些慌了手脚,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靳老爷子会用这种方式,宣告石磊乃至石为先是他们靳家的嫡系,他只要一天不死,就会一直替石磊撑腰,那么这个国家里,应该没有人能动石磊分毫——除非,石磊自己犯下滔天大罪,但是,这显然是一件绝无可能的事情。
姚望远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失败,祁书明在申浦也是神色黯然。刘长平还有些不识趣的跑到申浦去烦祁书明,可是这次祁书明甚至连干这个女人的兴致也没有了,他感觉到大事不妙,同时,他很清楚姚望远这个老狐狸在嗅到危险临近的时候,很有可能会做出如何的举动,闹不好,就会弃卒保车,而姚家,显然是那个车,而他祁书明,则是那个卒子。
过河的卒子,似乎已经无法回头了!
当刘长平一再的拉着祁书明哭诉的时候,一向儒雅的祁书明,竟然火气难当的扬起手腕,抽了刘长平一个响亮的耳光,近乎咆哮的怒吼:“你这个仆街女人!要不是你那个该死的从头绿到脚仿佛忍者神龟似的老公,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般局面。老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你,一定要让你那个仆街老公好好的用心,一定要得到陈大公子的信任!可是现在,陈大公子纹风不动,你以为我是神仙么?我还能如何?你但凡还懂哪怕一丁点儿事,你这时候最该做的,要么是让宋思军那个忍者神龟去找陈大公子,要么,就是你自己把你对我施展的这一套,用在陈大公子身上,希望陈大公子在要了你的身子之后可以怜悯你一下,给你一个前程,我们家也不会受到这么大的牵连了!”
听到祁书明如此无情并且无礼的话,刘长平惊呆了,好半晌之后,她颤抖着声音说道:“宋思明的绿帽子是谁送给他的?还不是你这条岭东狗?你趴在老娘身上的时候不就像条狗一样上下起伏?现在你倒是把所有责任推到我头上来了?祁书明,我告诉你,当初可是你找到我的,可不是我刘长平找你的!你居然还敢打我!”
祁书明怒从心头起,扬手又是一个耳光,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仿佛江河决堤一般,一个耳光连着一个耳光。刘长平纵然是女流之辈,此刻也只能奋然还击,但是毕竟不是祁书明一个大男人的对手,很快就被祁书明一脚踹翻在地。只是,刘长平还是把她女人的优势发挥到了极限,双手蜷着五指,长长的指甲在祁书明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划痕。
身上被抓的鲜血迸现的祁书明,更是疯了一样,劈头盖脸就用自己的皮鞋朝着刘长平不断的踹着,而刘长平躺在地上也依旧不断的反击。脸上挨了祁书明重重的一脚之后,刘长平的手陡然抓到一件东西。来不及细想,刘长平就抡起那东西朝着祁书明砸了过去。换作平时,刘长平可能根本抡不动那把被她当成武器的椅子,可是在这种被打的头昏脑胀之际,她的潜能完全爆发,椅子竟然带着风声扫向祁书明,和他的小腿迎面骨发生了亲密的接触,“咔嚓”一声脆响,祁书明只觉得自己的小腿仿佛断了一般,再也站立不住,直直的向后栽倒。可是,倒下的时候,脑袋却磕在屋里浴缸的边缘上,雪白的浴缸,顿时鲜红一片,祁书明的后脑上裂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刘长平被打的在地上蜷成一团,祁书明脑后鲜血直流,很快将其衣服整个染红,这时候,两个平曰里风度翩翩的上流男女,才终于清醒了过来。
祁书明捂着脑后的裂口,看着刘长平,冷冷的说:“闹够了吧?如果你还走得动路的话,你先离开吧。”
刘长平明白祁书明的意思,他们俩现在这副模样,要是被人看见,不用传的太广,惹出来的绝对是灭顶之灾的麻烦。虽然浑身疼痛难忍,但是刘长平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拿了自己的东西,捂着脸跌跌撞撞的离开了祁书明长包的这间酒店房间。她出门之后,祁书明立刻拿起电话,让自己的司机来接自己,电话,他说自己不慎跌倒,磕破了后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