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君抱过一直想要扑过来的予恒,亲一亲他幼嫩的脸颊,徐声道:“所幸有这个孩子在,本宫尚能压制赵平清,只盼……贵妃能够早些回来。”
桃花夭夭,在明媚春光下纷繁如锦,暖风拂过,吹起片片粉红,飞过殿宇,飞过宫墙,飞向遥远天空的另一边……
襄月城中,位于城西的二王府中隐隐传出混着歌女吟唱的丝竹管弦之声,“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薛荔兮带女萝。即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张启夜半闭了眼眸坐在椅中,手随着歌声在翘起的腿上一下一下地拍着,一名身姿曼妙,穿着刺金罗红舞衣的女子领着数名云鬓高耸,环佩叮铛的舞姬在屋中翩翩起舞,温柔缱绻的歌声正是从她那张樱桃小口中发出,令人沉醉其中。
一名姿色上佳的侍女跪坐在张启夜身边,不时斟上美酒递到他唇边,天色未晚,张启夜却已有了几分醉意,搂着侍女上下齐手,后者娇羞地欲拒还迎,不一会儿已是喘息连连。
“殿下,殿下。”小厮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在张启夜身边轻声唤着。
张启夜被打断了好事,不悦地道:“怎么了?”
小厮连忙道:“五殿下来了,说要见您。”
张启夜晃一晃有些晕眩的脑袋,“他来做什么?”
“奴才不知,五殿下只说要见您。”面对小厮的回答,张启夜想了一会儿,推开那名衣衫不整的侍女,扬声道:“你们都退下。”
待诸女出去后,他揉着太阳穴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清瘦的男子推门走了进来,正是东凌五皇子张启书,此人人如其名,是一个书呆子,平日里极少与人打交道,最大的癖好就是收藏书卷,他没有御统天下的野心,所以早早就放弃了皇位的争夺,只做一个闲散人,凌帝也知道他不是治国的料,所以只派给他一个修史书的清闲差事,连朝也不用上,让人几乎遗忘了这位皇子。
张启书进来后,长揖一礼,“见过二哥。”
“免了。”张启夜晃着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地道:“老五你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我记得你上回登门,好像还是……前年的事情,真真是稀客啊。”
张启书闻言,连忙道:“启书终日埋头书馆之中,少有出门,疏怠了二哥,还请二哥见谅。”
“行了行了,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来来来,过来陪二哥喝几杯。”张启夜最烦他那股认真的气性,连开个玩笑也不会,开口闭口就是书,都快读成傻子了。
张启书看到盛在琉璃杯里的酒液,惊讶地道:“咦,这酒怎么是红色的?”
“这是从西域运来的葡萄酒,可是稀罕玩艺。”在中原大地之外,还有一些相对落后的地方,多是沙漠或者蛮荒之地,西域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