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提高后备部队战斗力的目的,防线指挥部将第67、第70战斗师残余部队按加强团的标准进行战时整编,“超员”的军官和士官充入第144后备师,第93、第124警备师以及第142后备师也相应进行了缩编。这样一来,防线右翼各部队的阵容填实了,兵员结构合理了,但这仅仅是纸面情况,要想让这些部队的战斗力得到真正的提升,必要进行充足的训练和充分的磨合,而刚刚过去的这一个星期,官兵们把多数时间和多数精力都放在了巩固己方阵地、抵挡敌人进攻上,补充进来的军官和士官们在战斗中发挥身先士卒的优良传统,有的还认不清自己的士兵就已经阵亡或是伤退了。
通过夜间的空中补给,在联邦军后方登陆的诺曼帝国皇家第1陆战师始终保持着2-3万人的战斗力,并以一师之力打得联邦军防线上的十几个师灰头土脸。新一轮进攻发起后,他们以部分兵力佯攻守军防线中段,投入近万部队猛攻防线右翼——四五个诺曼步兵团如浪潮般一波接着一波涌向联邦军阵地,密集枪声一刻不停地从那个方向传来。在魏斯的特殊视野中,红色虚框一排排变成了无生气的灰色,每一分钟都有数以百计的诺曼士兵阵亡,鲜血淋漓的场面必然触目惊心,但诺曼士兵旧前赴后继,这一刻,他们仿佛被那些狂热好战的先辈们灵魂附体,又或是潜藏在他们骨骼和血脉中的嗜血基因被激活了。尽管右翼防区的联邦军官兵们奋力抵抗,防线指挥部也紧急调派了一些机动部队前去加强防守,但面对诺曼人这种失去理智、近乎疯狂的攻势,在缺乏弹药且士气不稳的不利处境下,一线阵地只坚守了一个回合便宣告易手。
击破防线右翼的一线阵地之后,诺曼军队没有沿着阵地横向推进,而是追在守军屁股后面向二线阵地突进。联邦军的国境防线,一二线阵地之间设有较长距离的交通壕,此前两度发挥了防守节拍转换器的作用,但是这一次,诺曼人以力胜技。在他们横蛮的冲击下,右翼守军没能守住岔口,匆匆投入近身肉搏战,亦被士气高昂的诺曼人一举打败,残余部队匆匆撤往最后一道防御阵地,将友军的侧翼暴露在诺曼人的枪口刺刀之下。
连续击穿联邦军两道主要阵地后,诺曼军队依然没有挥下他们的镰刀,而是继续向防线的纵深地带挺进,他们的进攻异乎寻常的凶猛,丝毫没有停下来稍作休整的打算。不计伤亡、不顾疲惫地连续进攻,固然是指挥官的作战决策使然,但这种一反常态的作风,从侧面反映了战场形势的变化:北上驰援国境防线的联邦军第1混编战斗集群,克服了铁轨、公路、桥梁等交通设施遭诺曼人破坏的问题,长途跋涉,风餐露宿,历经千辛万苦,离阿尔斯特-威塞克斯国境地带已经越来越近了。以第2、第4军团为主力的出境作战部队,也在诺曼军队亦步亦趋的追击和接连不断的袭扰下,艰难回撤到威塞克斯东南边陲,距离国境地带只有几步之遥。北上南下的联邦军队,逐渐对锲入阿尔斯特-威塞克斯国境地带的诺曼军队形成了反包夹之势。一旦它们铁拳合击,诺曼军队一度占尽优势的好局必定发生逆转。
连番猛攻之下,诺曼帝国皇家第1陆战师的突击部队逐渐从战线右翼逼近守军第三道防线,他们若是突破了这道防线,就将直接威胁到国境线以北的联军防线——联邦军和威塞克斯部队已经在这里联手抵挡诺曼军队进攻达五天之久。自梅斯波特航空港一路杀到国境地带的那支诺曼军队,名头虽然没有皇家第1陆战师那么响亮,也没有在上一场战争中大杀八方的出彩表现,他们征伐多日,人困马乏,漫长的补给线不时地遭到威塞克斯游击队的袭扰,即使如此,他们携连胜之势而来,斗志高昂,战意十足,五日发动了六轮攻击,虽然没能攻下防线,但对联军造成了沉重的伤亡,使联军在威塞克斯国境防线基础上修筑的防御体系摇摇欲坠。来自背后的这一刀,极有可能摧垮联军防线。一旦阿尔斯额-威塞克斯国境线被诺曼人占据,出境作战的联邦军队将会受到极为沉重的打击,甚至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眼看防线右翼被击穿,预备队尽遣上阵依然无力挽回局面,防线指挥部只好从中段和左翼部队抽调兵力,对突入己方阵地的诺曼军队实施局部反击。作为阿尔斯特-威塞克斯国境防线上最为特殊的部队,巴斯顿学生团虽然兵力不济,但还是毅然抽出一个连的部队加入行动。跟往常一样,魏斯毅然决然地披挂上阵,带领小伙伴们冲向诺曼人。其后的激烈战斗中,他时刻做好了为国献身的心理准备——虽然联邦军政和社会体制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与弊病,但如果在这个时候选择临阵逃跑或是向敌人投降,说得崇高一些,这辈子注定要活在被己鄙视、被人看扁的阴影里,说得现实一些,对往后的军旅生涯会有很大的上升障碍。
见己方地面部队的境况岌岌可危,联邦舰队果断派出两艘巡防舰支援战斗。它们迅速降低高度,对突入守军阵地的诺曼军队展开精准炮击。诺曼舰队毫不示弱,包括2艘很可能载有“魔鬼炸弹”的巡洋舰在内,11艘战舰列阵前进。若是让诺曼舰队进入“魔鬼炸弹”的有效射程,这支联邦舰队大概连一刻钟都撑不了,但为了给己方地面部队助战,联邦舰队没有召回2艘派去炮击敌军的巡防舰,仅以余下的10艘战舰——包括3艘巡洋舰和7艘巡防舰,摆出双列战斗队形迎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