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音的表情先是僵住,然后眉毛耷拉下来,露出一脸无奈:“你又找茬吵架。”
“你不要反驳就不算吵架了。”
他白了我一眼,搂住了我的肩膀,把头靠到了我肩膀上,说:“我可给你的情夫捐过肝。”
“他不是我的情夫!”
“别解释了。”他撇撇嘴:“这件事我倒是没什么,但可把你的小老公气得够呛。”
“本来我就是配型试试,不成就……”我也不知道不成会怎样。
“不成要不要以身相许呀?”他问:“毕竟都是你的错嘛,人家对你不错的。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你的情夫对你是多么纯粹,刚刚又通风报信来救你。”
“那是你情妇的弟弟!”他就是故意带走话题,不让我说蒲萄的事:“我跟他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不要……”
“没抱过?”他目光危险。
“……”
“没亲过?”
“……”
“没脱过?”他表情越来越吓人。
“那都是被你逼的!”
“进不进去在其次,就你俩这种‘最近过得好么’,‘还好’,”他模仿着我和蒲蓝在电话里的语调,说:“这种关系最可怕。”
“你为什么偷听我的电话?”我居然还有点……唔,觉得他吃醋了,有点得意。
“那是我的电话。”繁音瞪了我一眼,说:“蠢包子。”
“你的电话为什么在我包里?”
“口袋里装东西不好看。”繁音道:“以后不准接他的电话。”
“那你刚刚还装不知道。”我说:“老奸巨猾啊你!”
“那是想听听你有没有隐瞒。”他突然坐正身体,双臂抱胸,一脸严肃:“灵灵。”
“嗯?”
“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
“说嘛。”
“你俩到底做过没。”
嗯?
我说:“我不是都解释过好多次了吗?”感情他这么多年一直没信过?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那么久,衣服都换了。”他说:“蒲蓝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那你还问我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看过来,说:“这件事我早就已经决定翻过去了,毕竟我有很大责任。”
“问题是我俩真的没……”
“那不是重点。”他又打断我:“不管做还是没做,这小子这几年都一直在惦记你。”
“上一个话题明明是在说你跟他姐姐的事。”我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拐到这里?”
“因为我跟她只是上过床,但你俩一直叽叽歪歪地不断。而且你还不肯说实话。”他眯着眼睛说:“我不爽。”
“那你想我说什么实话啊?”我有一种正在被扣帽子的感觉。
“你有没有喜欢过他?”
“没有。”的确觉得他挺好的,怎奈相处的机会太少了,我又已经结了婚。
“上过床没有?”
“没有啊!”
“那……”他微微地挑起了眉梢:“上到哪一步了?”
“就亲了一下。”我可不想全都实实在在地说了:“然后就没有了。”
他瞅着我,说:“撒谎。”
“没有。”
“你心虚。”他白了我一眼,重新看向正前方的机窗,说:“只要一想起他,我就觉得如鲠在喉,非常不舒服。他有没有跟你上过床不是重点,重点是你骗我这件事,而且他始终惦记着你。”
“噢。”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你想怎么样呀?”
他又瞪了我一眼。
“如果你想用指责我来掩盖你的错误,那你如意算盘可打错了。”我说:“我是不会觉得这件事有愧疚的。”
他的眼珠子又滑过来,瞅着我。
“你老婆年轻漂亮,美丽可爱,被个把个男人惦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我说:“你吃醋吃一会儿就行了,别上纲上线的。都跟你解释过了,没上就是没上,不信拉倒,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
他依然那么瞅着我。
“没完没了吗?”好讨厌他怨夫一样叽叽歪歪的样子。
“但是他喜欢你。”
“喜欢就喜欢呗。”我说:“你不是把肝给他分了一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