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思考过这样的问题。”他笑着说：“我认为每一个人都在追求痛苦，因为我们相信，痛苦之后，会有更大的快乐。”

我撵灭了手里的半支烟，靠到椅背上，问：“你觉得我老公是什么样的人。”

“是非常有能力的杰出领导者。”他做出了最标准的员工版答案。

“我爸爸呢？”

“是不仅有能力，而且有着出色人格魅力的成功人士。”明显是两个档次。

我说：“看来你比较欣赏我爸爸。”

“他对我非常好。”周助理说：“我从小就以他做我的偶像，评价也难免感性。”

我点头，没有问我自己，是因为想也知道不会得到正确答案。

他可能也有些揣摩不透我的心意，又说：“其实，我认为繁先生是非常直接的，如同一把宝剑，刚性十足，出鞘就必然染血，令人生畏。但您父亲不同，他就像一支笔，他优雅随和，既能写出金相玉质的文章，也能杀人于无形。”

我笑着说：“你形容的不错，虽然我并不了解我爸爸。”

他不说话了。

我说：“最近真是辛苦你了，本来只是律师，却要为我跑前跑后，忙了许多助理才做的事。”

“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份挑战。”他笑起来：“我很愿意为您效力。”

我点头：“等我忙完，就选一些可靠的人分担你的工作。”这么多事都给他一个人真的太累了，何况他才二十多岁。

他点头，然后我没有再说话。

气氛由此陷入沉默，直到周助理说：“等繁先生回来后，我们要怎么安排他？”

“我也不知道。”这是真话，我不仅不知道，我甚至一想这个就头痛：“我既不能没有他，又无法再信任他。”

他没说话。

我想了一会儿，又说：“等他回来时，我会先跟他聊聊，然后再做安排。对了，你和我爸爸聊过么？”

“聊过几次，但不多。老先生当时把所有事都部署给了苏先生和我爸爸。”他说：“但我爸爸担心苏先生走极端，也担心自己有事，对我说过一些。”

“他怎么看待繁音？”

……

天亮时，我和周助理各自回房，我终于有点困了，周助理也十分疲惫，把工作暂时交给了可靠的手下。

我在睡前联络李暖暖，沟通之后又琢磨了一会儿，便打给韩夫人。我自然没有对她讲我的计划，只说：“我有一个计划，用来救星星，但需要您配合。”

“救她？”韩夫人很感兴趣：“怎么救？”

“近期内，时间不确定，会有人去繁家。”我说：“星星会跟她们混在一起出来，我怕到时有问题，希望您可以护送她们。”

韩夫人说：“你这话没头没尾，去的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我说：“我已经跟星星联系上了，她答应我帮我接应她们。去的都是女人，都和星星年龄相近，身材相仿，我想用她们把星星换出来。但她们进得去出不来，所以出来这部分，希望您能帮忙。”

“去几个人？”韩夫人问：“以什么方式去？”

“以星星朋友的方式。”我说：“只去两个女孩子。”

韩夫人可能觉得没什么威胁，语气松懈下来，说：“我倒是能让她们安全离开。”

我也放松下来。

韩夫人却又说：“但你这件事让我觉得不太舒服，你对我说的都是实话么？”

“都是。”我说：“我要就此把星星接出来，我身边缺个助手，就让她在我身边。音音那边，我会跟他要求。”

韩夫人便问：“你问过她自己的意见了？”

“我问过了，但我还不知道她之前为什么那么听话。”我说：“还没来得及详细聊过。您不用担心，我对那栋房子非常了解，很清楚里面的每一个构造，我要往进安插人，不会有任何破绽。只有出来这一部分有点问题。”

韩夫人却笑了：“那房子是我当初参与设计建造的。”

呃……

我陷入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