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补充:“如果他出事,那就一定是自己带的人不得力。”
他说:“看来你还在生我的气。”
没说话,是真的无法得罪他。
接下来他沉默下来,片刻后又问:“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你是指哪方面?”
“当然是生活。”他说:“他肯定没有告诉你,苏先生很震怒,韩夫人已经请了许多有身份的中间人,想要何谈,他都不见,说,必须先见到你。”
我没说话。我养父的反应在意料之中,而且我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么生气,还有精力做这些,可比无声无息要好得多。无声无息的话,就很有可能是他真的栽倒了。
蒲蓝问:“你们没有商量过应对措施吗?”
“先离开这里再说。”我说:“也谢谢你帮我们。”
他笑了一声,说:“那批货也不值什么钱,就算他交给条子,以我现在的实力,也不是太大问题。我之所以帮忙,也不过是因为……算了,不说了。”
我当然听得懂。繁音说是因为那批货,他又说不是,我懒得去想应该相信谁。
见我没说话,他又说:“我知道你最近跟孟简聪走得很近。”
我说:“也不算很近。”
他笑了,似乎放松下来:“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除了缺乏野心,几乎没有缺点。”
我说:“没想到你对他的评价这么高。”
他依然笑着:“我知道你的意思,觉得我在刻意说你丈夫的坏话。”
我有点这么想,但他一点破,我就不好说什么了。
“我的确有说他坏话的想法,也不否认自己总是这么做。这实在是因为他做人太糟糕,而我又喜欢你。”他的语气中开始有了淡淡的嘲讽:“都已经这样了,他还是不懂低头。”
这如果是他的真实想法,那他真的错了。繁音真的已经低头了,第一人格本来就是一个自命不凡的家伙,让他跟我道个歉都难得不行,蒲蓝在他心中是被他看不起的私生子,还屡次给他戴了绿帽子,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已经实属低头。
但我不想解释这些,只说:“你总问我是不是还在生气,其实早就不了,我和蒲先生那么亲近,也就不会有太多伤心。上次的确想过选择你,但你那样摆我一道,让我明白选了你,日子也并不会比跟着他更好。”
他大概主要是想说这件事,如今我开了头,他立刻说:“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但那只是非常手段。”
“非常手段?”我问:“你真的觉得我是傻子?”
他说:“这是什么话?”
我说:“我不讨厌有野心的人,也不讨厌耍手段的人,哪怕对方利用的对象是我,既然技不如人,那我愿赌服输。但耍就耍了,就别说喜欢我。”
他的语气依旧很淡定:“那件事的确是我抱歉。”
“那件事是全部吗?”我问。
他说:“的确,我姐姐不用大麻,但这的确是她的,你不能因为她喜欢******就说她不用大麻。”
我问:“你果然是因为这几根大麻来的。”
他似乎有些诧异,突然不说话了。
大麻的事我不过顺道一问,他却直接来了,反应太激烈了。虽然他声称自己是为了上次的事,我却不这么看,上次的事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朗,没什么还转的余地。他又急了,应该是因为这几根大麻。
我说:“你想怎么解释给我听?”
他像是方才回神:“那是我姐姐的做法,我确实知道,但不清楚细节。我不想你误会,不是所有的坏事都是我做的。”
我问:“你姐姐为什么给他那种东西?”
“我不知道。”他口风很紧。
我也就没再问了,道:“你来就是为了这个?”
他没说话。
我稍微有点不安,竖起耳朵听着,没听到什么动静。
我说:“算了,不管怎样,都要谢谢你这次帮……”我还没说完,手臂已经被他按在了沙发上。
我吓了一大跳,但手臂已经动弹不得。
离得近了,我才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他的身子压了过来,压住了我企图踢他的腿。
我的心狂跳不已,张口说:“你……”
他突然吻了上来。正巧我张着嘴,被他毫无阻挠地长驱直入,也就是这会儿,我才反应过来,我刚刚就不该下楼。因为我忘了,我和繁音已经一无所有,一无所有的意思就是,蒲蓝真的把我动了,繁音还真的什么都不能做,连报警都不能。
我的手暂时不能动,便没有贸然去拿枪,他似乎还没发现。
忍耐了一会儿,他松了口,我拼命地喘气,听到他的声音:“我来,既不是为了上次的事,也不是为了大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