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什么?”繁老头问。
“问他都做了些什么。”
“哎呦,何必呢?你干嘛要造成冲突呢?”繁老头说:“何况你自己不是也愿意吗?”
“我想知道他具体都做了些什么。”我颤声说:“您可以告诉我么?”
“灵灵,你先冷静一下。”
“我没办法冷静。”我说:“您干脆送佛送到西,或许到那时我能够冷静。”
繁老头又是沉默了好久,在我耐心即将耗尽时开了口:“不过是让你爸爸知道你们两个在一起的事而已,破坏了婚礼,这你已经清楚了。”
“具体的呢?”
“具体的爸爸可真的不清楚,”繁老头说:“这事毕竟下作,怎么可能让我查到呢?”
“他拍照给我爸爸发了?”
“应该不至于吧。”他笑着说:“音音没那么过分,将来还是要叫他爸爸的,他知道尺度。”
我问:“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事的?”
“从他恢复记忆开始吧。”
“他跟我说他根本没有失去什么记忆。”我有些怒了:“繁老先生,您既然开了这个头,也必然知道我会是这种反应,何必还继续藏着掖着呢?”
“好好好,”繁老头说:“我不藏着掖着,我告诉你。”
挂了这通电话,我让司机停车,我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不能去公司,我需要回家歇一歇。
返回到住处时,七姐的电话打过来,问我今天怎么还没到。
我让助理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掉,然后便坐在房间里发呆。
繁音送我的那枚戒指还在我的手上,这么精致的钻石自然也是美的,两小时前我还曾对它爱不释手,如今却已经不是滋味了。
我也不知在房间里呆了多久,期间女佣擅自进来送饭,我让她出去。又过了一会儿,天开始黑了,房间里也渐渐陷入黑暗,又有人敲门,我没理会。那门开了,脚步声传来,我以为又是女佣,说:“出去。”
“是我,灵雨。”伴随着七姐声音的是骤然被打开的灯,她手里端着餐盘,显然也是来送饭的。
我便没说话。
“我等了你一天,你都没有来,打你电话也不听,后来助理说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出来,大家都很担心。”她问:“是有什么事了吗?”
我说:“没什么事。”
她把餐盘放到桌上,目光流连到了上面摆着的戒指,问:“是跟他有矛盾了吗?”
“我没事。”我说:“你出去吧。”
“不行。”她说:“如果你坚持要我出去,那么我一出去就立刻打给他。”
我看向她,问:“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多管闲事?”
“不管你怎么说,”她微笑着说:“都得吃饭。”
我真的烦了,“你只是来跟我交接工作的。”
“我也是你姐姐。”
“我跟你没那么熟。”我说:“别以我姐姐自称。”
她又笑了:“不就是跟一个男人吵架吗?犯得着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你看看你都多么瘦了。”
我说:“这也跟你没关系。”
“的确没关系,”她说:“可爸爸说了,让我盯着你的生活,看看适不适是安排得很不合理,他觉得你的身体似乎出了问题。如果可以,要我尽量拿到检查。”
我愈发不开心起来:“这又是为什么?我不是已经把他的钱还给他了?”
“那也不影响他担忧你的身体啊,”她一边说,一边打开菜盖,食物的香气顿时溢满了整间屋子,“我也的确发现你的气色非常不好。”
我说:“所以不是繁音要你盯着我吃饭的?”
“我怎么可能跟他有联系?”
我陷入无语。
“难道你跟他是为了这件事不愉快?”
“不是。”
“那就好。”她说:“是爸爸的意思,我之前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也想先带你去体检。”
“我不会参加体检的。”我说:“请你回去告诉他,我健康得很。”
她问:“既然健康,为什么不参加体检?”
我说:“我不想说那种显得自己很大逆不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