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轻飘飘一句话,便犹如巨雷一样轰在了唐俭的头顶,一下子就懵了。
秦浩继续道:“李大总管明知道唐叔叔在突厥出使,却悍然发动奇袭,丝毫没有考虑过叔叔的安危,若不是唐叔叔命大,恐怕早已经死于乱军之中了,因此这次李靖大胜,别人很难说他什么,可叔叔您却应该指他鼻子好好骂他一顿,跟他抢一下功怎么了?唐叔叔您难道还需要怕李大总管不成?”
唐俭乃是从晋阳起义就跟着李渊混的功臣,论资历比李靖还要老,而且他们家与李家是世交,他爷爷跟李昞是哥们,他爹和李渊是哥们,他和李世民年轻的时候也是好哥们,甚至他们家跟长孙家还有姻亲关系,自己又是个文官,李靖就算是军方第一人又能怎么滴。
唐俭好歹也算是半个大佬,有些话不用点透,稍微意思意思他就能懂,只低头想了不大一会,这各中三味就体会出来了。
“贤侄好手段,这件事于圣人,于李靖,于我,竟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唐叔叔明白了,会配合的,从今以后贤侄就是我自家的子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唐叔叔客气了。”
说完,唐俭扔下拜访时买来的礼物,扭头就走,回到鸿胪寺之后愣是把吐谷浑使者的待遇都给降了,连块肉都不给他们。
秦浩也松了口气,他导演的这场大戏,唐俭乃是当之无愧的主角,万一这主角不配合或是不懂事,这戏非得砸了不可。
只是唐俭这样的政治大佬能明白这事的其中三昧,但那军中粗人恐怕就难了。
这不,唐俭前脚刚走,后脚苏定方和许杰俩人就来了。
这俩货如今就是住在秦浩自己家里,连门房都不用过,也没带啥礼物,直接就把秦浩给堵书房里了。
“秦兄弟,外面那些谣言都是你的手笔吧,不知我们李大总管哪里得罪你了,今天你不给个说法,兄弟都没得做。”
秦浩苦笑不已,只好赶紧请两位哥哥坐了,吩咐下人去泡茶,这才道:“两位哥哥,我就是个六品的小芝麻,人家李大总管这次回来之后那就是我大唐军方第一人,伸两根指头就能捏死我,别说我与李大总管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就算真有什么过节,我得疯成什么样才会对他出手?”
苏定方和许杰面面相觑,这话似乎很有道理,俩货虽然不懂政治,但脑子却是绝对好使的,也知这事有蹊跷,于是齐齐道:“到底怎么回事,弟弟啊,哥哥脑子没你那么多弯弯绕,你可得给我说明白喽,否则我是真糊涂啊。”
秦浩笑道:“怎么说呢。。。。虽然我跟李大总管只有一面之缘,也说不上什么交情,但我一向钦佩他的为人,这才出手相助,我这可不是害他,我这帮他,他已经欠了我一个天大的人情了。”